肖棟隔著煙霧看他:“我什麼時候不好心了?”
陸申秋五髒六腑都被這句話惡心得泛起了酸水。
“真不吃?”肖棟問他,“不吃我就倒了。”
陸申秋:“隨便你。”
肖棟真把那三塊排骨倒了,倒完了把盤子往簍裏咣擊一扔,把負責收拾的阿姨嚇了一大跳。
肖棟站在食堂外的草坪上抽煙。%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陸申秋出來時看見他了,裝沒看見,午休後要去勞動班做工,睡上半個小時才有足夠精力。
走進宿舍樓,他才經過一道門,忽然,聽見了門裏發出來的奇怪的聲音。
床板上下搖動的吱呀聲,刻意壓低的喘熄聲,甚至還有誰隱隱的透著難耐的哭腔和求饒聲……
雖然聲線不同,但可以確定的是,對方雙方都是男人。
“這種事兒多了。”
肖棟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背後,帶著一身煙味。
“是麼。”陸申秋道。
他說得平靜如水無波無瀾,和那些第一次撞見這種事的毛小子大相徑庭,肖棟還真以為他是聖人,誰知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陸申秋壓著眼鏡駕的耳朵紅了。
本來挺白的一個人,突然紅了耳朵,氣質就有點不一樣。
肖棟忽然想起了他喝湯時燙紅的嘴唇。
回過神時,走廊裏走著幾個愣頭愣腦的學員,陸申秋早已經回自己房間睡覺去了。
3.
夜間,獄警們分頭查房。
誰晚上不好好睡擾亂紀律,就上一警棍,不服的直接扇巴掌,打服為止。
連著把幾個人扇成豬頭臉後,肖棟在128號房前停了一會兒,把要踹在門上的腳收了回來,用手推開。
裏頭早熄了燈,肖棟借著走廊的燈光往裏看,床上被子鼓起一塊,他又稍稍走近了一步——
陸申秋睡覺時把整個腦袋都埋在被子裏,也不怕憋死。
肖棟以前也查過房,但不記得陸申秋當時是不是也是這種睡姿。
這樣一想,他忽然發現屋子裏有點兒冷。
初冬,監獄裏已經開始供暖了,肖棟剛從別的號子裏出來,兩廂一對比,陸申秋這屋就冷得特別明顯,他一開始還以為是暖氣出了問題,伸手一摸卻是熱的。
他又去檢查窗戶關沒關嚴,結果不檢查還好,一檢查卻發現窗戶上破了個大洞!
看形狀是被什麼人從外麵扔了石頭進來。
想起平時跟陸申秋不對付的學員們,肖棟轉身抬起腿,對著陸申秋的被窩踢了一腳。
沒踢到身子,隻把棉被踢了個坑。
“哎。”他叫道。
裏麵沒反應。
肖棟:“128號。”
裏麵還沒反應。
肖棟:“陸——”
他頓了一下,發現自己忘了對方名字的後麵兩個字。
秋還是冬來著。
肖棟沒有耐心琢磨,直接去扯陸申秋的被子,一扯居然還真讓他扯下來了。
之所以那麼容易扯下來,是因為陸申秋已經睡著了,白天幹了那麼多勞動,還有肖棟給他加的那些活,回來後除了洗澡睡覺,實在沒有精力想別的。
肖棟本想立刻把人叫醒,但在目光落到陸申秋的臉上時,居然破天荒地遲疑了一下。
這人睜開眼時就是一副欠揍的德行,沒想到睡著的時候倒是相當乖順。
肖棟聽到了陸申秋的呼吸聲。
……
身子往前傾,手撐在被子兩旁,他不知不覺地就變成了上半身俯趴在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