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兩人回國,黃成看見黑了一層的謝觀,臉上的表情簡直慘不忍睹。謝觀一邊笑他大驚小怪,一邊把國內手機卡裝進手機裏。

臨行前他跟公司知會過,故而林瑤那邊很少來聯係他,手機上除了垃圾短信外,還有他以前租房子的房東發來的短信,通知他租期已滿,盡快過來收拾自己的個人物品。

霍明鈞看了一眼他的手機界麵:“地址發給我,我派人過去幫你搬。”

“我自己過去就行了,”謝觀說,“反正沒幾件東西,大部分都要扔掉,就是不能扔在小區那邊。麻煩。”

霍明鈞:“你那個住處早就暴露了,門外不知道有多少攝像頭,去了就得被拍。再說你肩上的傷剛好,不適合搬東西。別跟我強,聽話。”

黃成和司機端正地目視前方,充耳不聞。

謝觀幹笑,小聲道:“肩膀那點小傷早就沒事了,要不然還能上山下海任由你胡作非為嗎……”

霍明鈞眉尖一抽:“……既然沒事了,那不如今晚加練吧。”

謝觀捂住肩膀,逼真地倒抽一口氣:“嘶,好像……還有點疼……”

黃成和司機:“我是誰,我在哪,我什麼都沒聽見……”

霍明鈞安排的人手動作很快,第二天傍晚,公寓的客廳裏已經堆了兩個行李箱並數個紙箱。

霍明鈞進門時謝觀正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拆包,把衣服分類疊好放進一個新的箱子裏,其他收在一邊,等著跟雜物一起處理掉。另一個紙箱裝了一些小件的飾物和紀念物,這些再加上兩個行李箱,差不多就是他清點過後的全部家當。

沒車沒房,身無長物,但好在不是孑然一人了。

霍明鈞走到他旁邊,彎腰在唇邊親了一口:“地上涼,拿個墊子坐。”

“快了,馬上就收拾好了,”謝觀仰頭受了他的一吻,從口袋裏摸出張卡遞過去,“這個給你。”

霍明鈞看著手中的銀行卡:“這是什麼?”

“工資卡,”謝觀借整理東西,轉頭掩飾自己的臉熱,“我們老謝家的規矩,家裏的錢要交給……嗯哼管,你拿著吧。雖然這點錢對你來說不算什麼,但是我就這倆橙子,都給你了。”

霍明鈞微微動容。

謝觀不習慣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越誠懇越臉紅,這會兒已經紅的跟窗外的夕陽一個色了。霍明鈞伸手掰正他的臉,眼角一彎:“好,我收下了,謝謝老公。”

謝觀被雷的外酥裏嫩,拚命抖掉一身雞皮疙瘩:“霍明鈞!”

霍明鈞不以為意:“叫老公。”

“什麼鬼!”謝觀崩潰道,“我現在打120,求求你去治一下精神病好嗎!”

霍明鈞朝他揚了揚手中的銀行卡:“你自己承認的,說,我是你什麼。”

謝觀咬牙切齒:“你是我祖宗……”

霍明鈞休假回國,處理了半個月來積壓的工作,恰好有幾個朋友攢局,聽說他也在國內,軟磨硬泡地把他拉出來喝酒,席間不乏揶揄打趣,繞著彎兒地問他最近這麼有閑情逸致,是不是有了對象、金屋藏嬌去了。

熟人都知道霍明鈞感情生活空白,除了工作沒有別的愛好,哪怕被他們拉來花天酒地,也是全程不動如山地裝空調。

他往那一坐,沒有一個陪酒的敢往上湊。

霍明鈞對著一桌子別有深意的眼神,麵不改色地喝了口茶,起身去拿衣架上的外套:“你們聊,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