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的年輕後輩,幾人一路上已經知曉是給皇後娘娘看診,心裏又驚又苦,召集這麼多太醫定是什麼疑難雜症,若他們看不好皇後娘娘,說不得會被遷怒,這可真不是好差事。

眾太醫見禮之後,輪番為皇後診脈,或麵無表情、或皺眉凝思,唯獨沒有輕鬆帶笑的,這下就連皇後也不禁懷疑自己得了什麼重病,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因著皇後身著正裝,並未用帷幔遮擋,太醫們也看到了皇後虛弱的樣子,雖然從脈象上看皇後隻是肝火太旺,沒什麼大礙,但幾人唯恐診錯,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他們怕是全家不保。

太醫本就是三分病說成七分,這皇後看著就病怏怏的,他們自然要誇大些說。太醫院監正上前一步行禮稟道:“皇上,皇後娘娘憂思過重、肝火過旺,且太過操勞,是以傷了身子,需靜心調養。臣等已商議出一副方子,但還要日日診脈調整方子。”

司紹皺眉看了皇後一眼,又問太醫,“如此調養何時能好?”

“這個……”監正小心的措辭,“養身與治病不同,要看各人體質及心緒……臣等定當盡力為皇後娘娘調養。”

這就是不知什麼時候能好了?司紹沉默下來,轉了轉手上的扳指不知在想些什麼。皇後卻急了,上次司紹就是用靜養的借口禁了她的足,這次這群太醫又要她靜養,那宮權豈不是又要交出去?

“你們可要仔細診治,本宮並無任何不適之處,哪裏有你們說的那般嚴重?”皇後眼神銳利的掃了眾人一眼,轉過頭衝司紹福了福身,“皇上,臣妾當真無事,您不要聽……”

“好了!”司紹輕抬了下手,“不必多說,你就遵照太醫的叮囑靜養吧,早日用藥也能早日痊愈。方嬤嬤,扶你們主子進去休息。”

方嬤嬤早看出了司紹的不耐煩,聞言忙過來扶皇後,皇後有心辯駁,又實在沒什麼可說的,那麼多太醫難不成還能陷害她?何況太醫裏頭也有她的人,不可能這般做手腳的。這一愣神就被方嬤嬤扶進了內室,她衝到鏡子前,顫著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咬破了下唇,“我到底得了什麼病?為什麼太醫都不知何時能治好?”

方嬤嬤剛要安慰她,忽而又聽她憤怒的低咒,“那幫不識好歹的東西!竟敢跟皇上說要我靜養!他們安的什麼心?不過是我皇家的奴才罷了,居然敢算計我?”

方嬤嬤回頭瞧了眼門口,忙給皇後倒了杯茶遞過去,“主子別氣壞了身子,許是先頭選秀時累著了,抱養皇子那事又沒成,這才憂思了些日子。如今皇上親自過來是體諒您,您可別鬧了脾氣,再惹惱了皇上。總歸那宮權不管怎麼分,最後還是要還給您的,倒不如趁這段日子好生調養身子,將來也能早日得一嫡子。”

皇後心裏正怒,哪裏聽得進勸?倒是抓住那句抱養皇子不成的話生氣起來,定是她處處不順心才弄成這副模樣!自林緋玉進了門她就再沒順心過,一切都是因林緋玉而起的,竟還封什麼貴妃,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取代她封皇後了?

司紹在外頭交待太醫幾句就進了門來,想要說說宮權之事。他也是才想好的,皇後能力不足,若能安分公正,這後宮也能勉強安穩下來。奈何皇後本身就不是個好的,無事還要挑起三分事來,心思又狠毒,還不如借著此次機會徹底將她架空,免得她收攏勢力成長如太後那般,再惹出什麼大事來,傷了皇家顏麵。

“皇後,太醫的話你都聽到了,靜養還需放寬心思,不要胡思亂想為好。閑了就去安壽宮陪陪母後念經,靜靜心,宮務的事你不必操心,朕自會安排。”司紹喝了口茶,聲音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