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食材采買的事情那個交給顧家的準女婿,後天事務的準備,大山當之無愧。

白天幹活,晚上讀書,陸嬸子的算盤打得分外響亮。

可憐了陸任在臨行前還要忙來忙去,陸任本人樂此不疲,心裏想著三年裏難得一見顧家父母,讓人家心甘情願地把女兒嫁給他,還是要給人留下好印象才是。於是他格外珍惜這次機會,天天跟打了雞血似的,整天的往鎮上跑。

那架勢就像是要把鎮上所有的東西都搬回來不可,讓陸嬸子掏錢的時候眼皮子一直抖啊抖,幸好陸任還存了理智,在去鎮上的時候問了顧暖她爹娘喜歡吃什麼,不至於像無頭蒼蠅似的一通亂買。

陸任這兩天忙著這事,沒多少時間可以陪顧暖,他摸著懷裏的東西,垂頭思索,吃過午飯便把顧暖叫了出來。

顧暖聽見她娘的叫喚,放下手中的事情從裏屋出去。顧暖她娘看著還是一團孩子氣的女兒,半點感慨也生不出來,剛才看未來女婿找大丫時,她還長歎一聲,覺得時間匆匆,一轉眼女兒都要定親了,定的人家知根知底,身家清白,大山還是個成器的,有生之年或許還能看到大丫當上官夫人,一想到這個,心頭火熱。轉而又想到女兒嫁出去,這麼小就便宜了別人家的小子,驕傲之餘又有淡淡的失落。可一看現在還是稚氣滿滿的顧暖,心裏是好氣又好笑。

她摸著顧暖的小辮子,整理了一下她剛才匆忙間散落的幾根碎發,將她整個人上上下下都看了個遍,把顧暖看得是莫名其妙才收回了視線,淡淡道:“大山找你,別讓人好等。”

顧暖不知道她娘複雜的心理活動,聽到這話來不及深究她娘內心的想法,就胡亂答應一聲跑了出去。

差點就撞到顧暖她爹,顧暖她爹見女兒腳步飛快,叫道:“小心點。”回頭疑惑看向站在原地的顧暖她娘,問道:“她做什麼去,這麼快?”

顧暖她娘努努嘴,抖抖手上剛洗好的布,水珠飛濺,顧暖她爹見狀退後兩步,顧暖她娘搖頭誇張地歎道:“兒大不由娘啊。”

“……”

說誰呢……

顧暖微微氣喘地出現在陸任麵前,用手順著氣道:“哥哥,你找我幹嘛?”

陸任目不斜視,直直地從懷裏掏出東西來,動作略帶僵硬,顧暖此時頭正低著,倒沒能看出來。

“這個給你。”陸任看著風景,眼神漂移,一本正經,“你還未到用簪的年紀,那些以後添上。”

顧暖一看,是一堆彩色頭繩,笑眯眯地收下。

“好看,哥哥給什麼都好看!”

陸任想笑,但仍是繃住了臉,強裝鎮定,又拿出另一件東西,“這事哥哥抄書得的錢。”

想說點什麼,旋即想到顧暖的年紀,麵色一僵,語氣也帶上了僵硬,對顧暖艱難道“拿去……買糖吃。”

看顧暖又是笑眯眯收下,開心的表情裏沒有看到心上人的羞澀靦腆,而是懵懂稚氣,陸任隻覺心頭在嘔血……

兩人略說了幾句話,陸任便放顧暖回去了。

他不敢明目張膽地站在顧家門口,沒挑明態度之前他是顧家的常客,如果說顧暖是把陸家當作她第二個家的話,陸任就是把顧家當作他第二個家,作為顧家的常客,顧家父母把他當兒子一般看待,結果他把人家未滿十歲的女兒給拐走了,導致他每次看見顧家父母時都會湧現出來尷尬的情緒。

麵對感情的事,陸任現在還不如成親後的厚臉皮,即使秀恩愛也能麵不改色,雲淡風輕,現在的他一看見顧家父母,就想起和兩人長得頗為相似的顧暖,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不再是顧家父母的麵容,而是充斥在腦中的一行大字。

老牛吃嫩草

再看到顧家父母的臉,一股羞恥馬上衝上臉龐,把整張臉都給逼紅了。

看得桌上其他人心存詫異,顧暖她爹納悶地喝了一大口從自家帶來的酒,仔細回味。

這酒勁這麼大麼?

第二日一大早陸任便上路了,顧暖她娘還想著大丫好歹是陸家未過門的媳婦,去送送也好,但愣是沒把顧暖從床上挖出來。陸任見不到顧暖,雖然遺憾,但也希望顧暖好好睡覺,便婉拒了顧暖她娘想讓顧暖起來的心思,在茫茫霧氣中去求取他的前程。

接下來關於陸任的事情,顧暖沒有參與其中,也不甚了解在陸任身上發生的事情。三年裏,顧暖僅有幾次能見陸任一麵,聽陸嬸子帶著自豪語氣地說陸任被書院先生推薦去了縣裏的一家名氣更大的書院,陸任他爹當初供孩子上書院讀書的時候也了解過一點,知道這是一所十分不錯的書院。

陸任起先就表示明確的拒絕,陸嬸子他們還是書院先生親自上門商討時才知道這件事。問清了書院的情況後,陸嬸子兩人也知道書院的學費不是他們能承擔的,陸嬸子一想因為家裏的原因,孩子不能有更好的發展,便心疼自家兒子,心頭的想法越發堅定起來,不管是砸鍋賣鐵,讀書也不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