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究是沉不住氣了,拎起嗓子眼,質問霍岐南:“我問你,我以前的那些東西,你還藏哪兒了?”
霍岐南挑眉向她:“或許,你是在找這個?”
他扯起唇角,幽幽一笑。忽然之間,自他手掌心裏,掉出來一枚東西,掛在夏悠麵前。
光線穿透略微發黃的琥珀,射在夏悠的眼裏,映襯著鑲嵌在裏頭的鑰匙,熠熠生輝。鑰匙的鎖頭上,隱約可見幾枚細微雕刻的數字,想必那就象征著保險櫃號碼。
眼見琥珀項鏈就在自己麵前,夏悠伸手就要去搶。然而,霍岐南的一個側身,卻將琥珀與夏悠順利隔絕。
夏悠這才發覺,霍岐南早已將琥珀項鏈的鏈子牢固地係在了食指上,她要是蠻橫地去搶,決計是搶不到的。男人與女人力量懸殊,如此之下,夏悠放棄了用武力搶奪的想法。
她好聲好氣道:“這是我母親的遺物,現在我要拿回去。”
“理由呢?”
“這本來就是我的。”
“好,那就給你。”
出人意外的,三言兩語,霍岐南就把琥珀項鏈交給了夏悠。
夏悠滿腔的得意,既是拿到了保險櫃鑰匙,她也無需再跟霍岐南多言。她轉身就要走,卻聽見霍岐南不辨喜怒的嗓音,自她身後幽幽響起。
那聲音,像是在笑,卻又像是在……諷刺。
“要開啟保險櫃,沒有保險櫃號牌,隻有一把鑰匙,恐怕是不夠的。”
聞言,夏悠前行的腳步猛地一頓,手腳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固定住了,她停在原地,卻根本動不了。
她難以置信:“你是怎麼知道的?”
霍岐南上前一步,在距離她不過咫尺的地方停下:“不僅如此,我還知道,打開保險櫃後,裏頭藏有一份合同書。是周老先生贈與你的,周氏集團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怎麼,你現在是想用它來幫助周湛是嗎?”
霍岐南挑唇輕笑,伸手勾住夏悠的下巴,眼神漫不經心:“小鶴,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你胡說什麼?”夏悠驀地推開霍岐南的手,對於周湛,她問心無愧。
她一臉正色,霍岐南也明白,她與周湛並未有任何曖昧。思及至此,他麵上恍若也得意了幾分:“還好沒有,要是真有什麼,保不準周湛的下場,會更慘一些。”
夏悠繼續追問:“霍岐南,我隻想問你,你是怎麼知道保險櫃的事?”
“六年前,當你把這根琥珀項鏈交給我時,光是查看裏頭的鑰匙,我就猜出了端倪。後來追加調查,一切就見了分曉。”頓了頓,霍岐南又說:“項鏈裝飾鑰匙和保險櫃鑰匙大有不同,是你太大意了,小鶴。”
夏悠從鼻腔裏傳出一聲冷哼:“嗬,是我大意,是我活該當時相信你。”
夏悠恨得咬牙切齒,她當時對霍岐南付出得毫無保留,卻不想,自那個時候霍岐南已經背著她多留了心眼。是啊,是她大意,是她太大意,才會義無返顧地愛上一個精於算計她的男人。
她作勢要走,偏就在這個時候,霍岐南忽然從兜裏掏出一枚東西,展示在夏悠的麵前。
那是一塊湛藍色的牌子,上頭列著一行數字。登時,夏悠就覺得這串數字莫名眼熟。片刻後,她下意識地拿起琥珀鑰匙,端詳著鑰匙鏤刻的數字,再對照牌子上的那行數列。隻一眼夏悠就辨認出,那就是保險櫃鑰匙所對應的號牌。
與此同時,霍岐南將手指串在號牌的項圈裏,肆意地在夏悠麵前晃了晃。
“你想要嗎?保險櫃號牌。”
“你!”
夏悠劈手就去奪,意外順利地,她輕而易舉地就獲得了保險櫃號牌。
現下,保險櫃鑰匙與號牌同時為她所持有,夏悠不禁高興起來,連嘴角都染了絲絲些些的笑意。待她將股份轉讓給周湛,隻要那些老股東死咬著股份不放,那周湛勢必有機會擊敗霍岐南。
想到這裏,夏悠臉上添了幾分得意之色:“霍岐南,這次……你可能真要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