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心思,織就九張機(1 / 2)

三張機,蠶老雛燕紛飛。吳王的館娃宮,宮女們更換舞衣,這些民間的少女,則要開始緊張地織錦勞作。四張機,她一邊紡織一邊止不住地相思,卻不曾因相思而停下機杼,隻想將萬千思緒,一絲絲織進錦緞裏。來來回回地纏繞,她心靈手巧,一朵清雅別致的蓮花,就這樣織成,可心中的離情愁思,卻怎麼也理不清。我們仿佛看到一個少女,一點幽情動早,就這樣誤入春風花海,惹來相思無限,不知該如何讓自己走出來。

最喜五張機,這位多情的少女,默默地將相思的詩句,順著橫紋,織在錦繡上。又憂心著詩中的寄意,不被情人所理解。“不言愁恨,不言憔悴,隻恁寄相思。”她重複用了兩個“不言”,是這樣不願傾訴自己的離愁別苦,不願讓心上人知道她憔悴的容顏。隻將相思寫入詩中,借錦緞,將寸寸柔腸和縷縷情絲,細細地織進去。這般深情,用織錦的方式巧妙地表達,讀來新穎,實在是妙處難與君言。

六張機,她看到錦匹上,花間蝴蝶雙飛,更添了她的相思情愫。如此情不自禁地停梭一晌,往窗外多看了幾眼,陌上,春光漸行漸遠,而那時行人,早已不知消失在哪一處春色芳菲的路徑,是否還記得那回眸的一笑?記得返程的路?

七張機,她織成了戲水鴛鴦的圖案,以為這樣便可以雙宿雙棲。心中卻不禁遲疑,唯恐這鴛鴦,被無心之人裁剪,從此勞燕分飛,反惹來離恨,再無計可相隨。隻聽她不停地怨歎,早知有今日此番難以排遣的離恨,當初莫若不要相識。不相愛,就不會有相思;不相聚,就不會有相離;不相依,就不會有相棄。

八張機,回紋知是阿誰詩。回文詩,是一種按一定法則將字詞排列成文,回環往複都能誦讀的詩。這種詩的形式變化無窮,奇巧無比,可以上下左右,顛倒著讀,亦可以順讀,反讀,斜讀。隻要遵循規律,任意一種方式,都能讀成詩篇佳作。最為絕妙、廣為流傳的,當為蘇蕙用其絕代才情,寫給她丈夫的“璿璣圖”。

那是一篇由八百四十一個字排成的“文字方陣”,讀法千奇百怪,可以衍化出各種詩體。多少人爭相傳抄,費上幾年工夫去讀,可是能讀懂的人卻寥若晨星。蘇蕙用她的曠世之才和一往情深,方寫就這樣一幅玄妙超然的“璿璣圖”,可謂千古稱奇。而這位女子,借蘇蕙的回文詩,表達自己的心意。隻想將這別出心裁的回文詩,用五彩絲線,織成錦繡,遙寄情思。

九張機,並蒂花,連理枝,都已織成,可相離多時的人,依舊不得相聚。她怨怪那薄情男兒輕言別離,流連湖光山色,不思歸路。歎自己一片情深,從頭至尾,將心縈係成一條絲線,素手織就同心結。誰知鴛鴦失伴,連理分枝,惹來幽恨,枉自斷腸。

三張機,蠶老雛燕紛飛。吳王的館娃宮,宮女們更換舞衣,這些民間的少女,則要開始緊張地織錦勞作。四張機,她一邊紡織一邊止不住地相思,卻不曾因相思而停下機杼,隻想將萬千思緒,一絲絲織進錦緞裏。來來回回地纏繞,她心靈手巧,一朵清雅別致的蓮花,就這樣織成,可心中的離情愁思,卻怎麼也理不清。我們仿佛看到一個少女,一點幽情動早,就這樣誤入春風花海,惹來相思無限,不知該如何讓自己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