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開視線我看著天花板,道歉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
“馬爾科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喬茲忽然開口問道。
“啊？！”躺槍的馬爾科有些不解地看向喬茲,“你指什麼？”
“比如說偷了阿貝爾的胖次或者強迫她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她的眼神一接觸到你就移開了。”喬茲說。
薩奇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似乎在表達自己很讚同喬茲的觀點。
馬爾科有些無奈地看著他們：“我在你們心中就這麼不堪嗎？”
“也沒有。”薩奇擺擺手，在迎上馬爾科有些驚訝地視線時他咧開嘴笑的異常開心：“在我們心中你比這不堪多了。”
馬爾科耷拉下肩膀沒說話，事實上如果是我，我也無言以對。他聳聳肩,又看向我：“阿貝爾——”
“是！”我立即從被窩裏彈起來立正站好。
“你在緊張什麼……”馬爾科輕聲地歎了口氣,他收斂了視線,“既然你醒了我就不在這裏打擾了，記得來吃晚飯，大家都在等你。”
“是啊,一定要來！”薩奇對我笑道。
我覺得眼眶有點熱，不過我隻是死命地咬住下唇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馬爾科拍了把薩奇的肩膀：“你快去準備晚飯吧，不是說要親自下廚嗎？”
喬茲忽然從背後拿出一朵花放在床前的花瓶裏：“這是比斯塔要我幫忙送給你的，他現在在外麵出任務，沒有辦法趕回來。”
“嗯……”洗了洗鼻子，我甚至不敢開口說聲謝謝，隻怕被聽出自己的鼻音。
喬茲拍了把我的肩膀，他點點頭跟著馬爾科他們走了出去。看著虛掩上的門，我鬆開下唇，連忙找紙巾擦自己的眼淚。
結果一轉頭就看到艾斯拿著一張紙巾看著我，他還帶著沒睡醒的表情，不過手上的紙巾倒是拿得很穩。
我有些尷尬地接過來，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解釋這個事情，結果艾斯後知後覺地感歎了一句：“愛，你是不是哭了？”
這不廢話嗎？從他手中扯過至今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我尷尬地從床上下來。因為他一直在睡覺，我又滿腦子是無法對馬爾科解釋讓黑胡子逃跑了這件事，以至於完全忽略了艾斯也在這房間裏，等回過神來，已經在他麵前哭地視線模糊了……
“誰哭了！我要去洗澡……你先出去——”明顯帶著哭腔的鼻音讓我的聲音沒多大說服力，不過艾斯還是抬腳離開房間，臨走前他順手把比斯塔給我的花一起拿走了。
我也沒太在意他的舉動，隻是從衣櫃裏收拾了幾件衣服，洗完澡換上後打算出房間看看莫比迪克，結果才打開門艾斯就看到了坐在門口的艾斯，我看了看自己在浴室裏哭的紅紅的眼睛，莫名想把艾斯一腳踹到海裏去。
“愛，你在裏麵哭過了吧？”艾斯忽然出聲。
他的語氣很認真，一點也不像是要取笑我的樣子，我在門的另一邊抱膝坐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艾斯繼續說道：“對不起，是我不夠強——但是我保證，以後不會再讓你流淚了，至少不會是因為這種事。”
我轉頭看向他，的確，我是哭過了。我痛恨自己的弱小，因為太弱小了所以才什麼都做不到。辜負了馬爾科的期待，讓老爹的旗幟蒙羞，不能阻止黑胡子逃走……都是因為我太弱小了。但是對於這樣什麼都做不到的我，大家並沒有責怪我，甚至沒有抱怨一句，他們平靜地接受了這些，甚至還在擔心我。
我知道哭改變不了什麼，這不能讓我變得更強，但是在感受到那種無聲的沒有任何理由的寬容時，眼淚就是沒辦法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