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3 / 3)

真的,很足夠了呢……

就這樣,伴隨著夢家族的破滅而毀掉,也不錯啊。

畢竟,是他動的手不是麼?

早在當初,自己決定幫他隱瞞他的身世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這種結果了不是麼?

夢家族的覆滅……早在當初父親大人決定了那個提案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

這個已經開始從內部腐朽的家族,就這樣崩潰在自己的手上,或許,是一件好事也說不定。

至少,是在屹立了將近一個世紀後,在最輝煌的時候毀滅的夢家族,會永遠存留在別人的記憶中,成為別人口中相傳的“傳說”——比起因為內部問題暴露而崩潰,這是最好的結果不是麼?

由她所選擇的那個人,覆滅掉這個家族,因果循環,是最適合的結果。

背負著“最後一人”的身份而死去的自己,不知道又會在別人的口中,成為什麼樣子的存在呢?

似乎……已經不重要了呢……

自己身上所背負著的責任枷鎖……終於可以解除了……

熟門熟路地進入了書房的暗閣,然後走上了通向密封頂樓的那個自己非常熟悉的房間。

所有的事情,都要在現在做個了斷麼?

終於,到了結束的時候了……

握入手中的匕首,裹著淡藍色彩色蠶絲的握柄透著微微的涼意,在通道頂部放住的日光燈的光線下,經過特殊處理的匕首呈現出一種特殊的黯淡色彩。隻有在靠近握柄的刃身上,有著一點淡淡的銀色反光——構成了模糊的字跡。

在閉合的房門前站定,一身黑衣的男子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在深吸了一口氣後抬起了手,在門口的密碼鎖上輸入了一連串的數字,然後將手按在了指紋識別板上。

合金門,悄然地打了開來。黑衣男子如貓一樣輕巧,舉手抬足間沒發出任何響動地進入了房間中。

在掀開了房間中那張床周圍的藍色帷幕後,男子的舉動有了片刻的停止。

鋪著玄黑色床單的床上,一個女子正躺在其上,安靜地合著雙目。

鋪散在床單上的長發,已經由記憶中最初的純金轉成了此刻似水銀一樣的銀白,白皙到可以用蒼白地毫無血色來形容的肌膚在床單的映襯下,呈現出了一種類似透明玉質一樣的感覺,透著淡淡的慘青色。密密麻麻的管線自牆上拖出,然後纏繞在了女子消瘦的身體上,半透明的呼吸器罩住了她的鼻部。床頭的醫療警示燈規律的一閃一閃著,記錄著女子那仿佛隨時會消失在空氣中身體裏的生命跡象。

畫麵似乎就此定格。

單手撩起帷幕的年輕男子,沉睡的纖細女子……如果忽略掉那微微顫唞的手,與女子那在被單下微微起伏的胸膛,真地會讓人覺得,眼前的就是一副完全靜止的畫麵。

注視著沉睡中的女子良久後,男子壓抑住了一聲細不可聞的歎息,右手的匕首貼上了女子裸露出的纖細頸項。

女子依舊保持著細碎而帶著些許急促的呼吸,似乎並沒有感覺到自己身邊的危機一樣。

隻要斜下裏再用一些勁,那幾乎已經透出皮膚的頸動脈就可以被割斷。一條生命也會因此而消失。

這樣,對彼此都好。

這點他很清楚。

但是持著匕首的手卻在微微顫唞著,仿佛有自己的意誌一樣拒絕執行著自大腦傳達出的命令。

[Ne,暮曦,你如果能在2個月裏回來,或許還能趕上送我離開呢。]

離開前,她用一種半開玩笑的口吻所說過的話,很突兀地回響在他腦海中。

她一向很擅長利用手上的資料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