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1 / 3)

蘇拾花聳著眉,一本正經道:“最近我身上總會出現一些小紅痕,也不癢,就是微微的疼,我想著,肯定是被什麼毒蟲咬到了,特別脖子這裏,前日明明都淡下來,結果今天一照鏡子,顏色又加重了。”說罷,還把領口拉低點讓他瞧。

蘭顧陰咳了聲,斂回眸子,臉上無波無瀾看不出任何異狀,啟唇附和:“嗯……好像是挺嚴重的。”

應該說,是被他……咬的挺嚴重的。

不過,這怎麼能怪他,是她先惹惱他、招怒他,一念此,就恨不得咬下她的肉來,起初的確是為她療傷,後來卻發展成恨意的懲罰,讓他一時情難忘我,總是把握不住力道。

他出聲解釋:“這裏每逢入夏,山裏的毒蟲便會變得多了些,而且經常……會溜進人的衣服縫裏。”

溜進衣服縫裏!蘇拾花一聽,小女孩家的天性犯了,心內直有些發毛,下意識攏緊衣襟。

蘭顧陰故意忽視她的舉動,慢條斯理地吐字:“我會盡快調配些藥草,你晚上留做熏蟲用吧。”

“嗯。”蘇拾花還欲說什麼,卻瞧他把臉一偏,僅餘下一個弧度優美的側麵。

她嘴角略一抽搐,本以為這些天他肯主動與她講話,便代表彼此已經“和好”的意思,哪料現在對她,依舊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態度。

蘇拾花垂頭喪氣地歎口氣,起身離開房間,沒看到背後人正是一臉的氣急敗壞。

蘭顧陰麵色陰沉,左手攥緊。

好,事到如今,她仍然選擇對他隱瞞,毫無悔過之意,就這樣若無其事地扭頭走掉,而且,她……她……難道哄一哄他……就這麼困難嗎……

蘇拾花站在門前,隨著一縷徐風刮過,挺胸做了一個深呼吸,空氣裏有山的氣息以及淡淡的茶葉香,此時臨近正午,陽光暖洋洋地灑在身上,骨頭都變得鬆懶了,一仰頭,樹上由雜枝築成的巢裏,一窩子小喜鵲唧唧喳喳地叫著,天很藍,雲在飄,一切都是說不出的寧靜美好,讓她漸漸留戀起這樣的日子,若能如此……一直平平凡凡的生活,其實,也是很不錯的吧……

眼角餘光被什麼占據,她猛地籠回神思,院落門前出現一個人影,正探頭探腦地往院裏望。

“大澤哥……”蘇拾花不自覺張大嘴巴,活像做夢,委實吃了一驚。

嶽大澤還在東張西望,當聽到她的聲音,迅速循聲望去,臉上泛起欣喜的微笑:“蘇妹!”

蘇拾花小跑著上前,將竹柵欄門拉開,見他手上拎著一隻活雞跟好幾包糕點,簡直詫愕到不知所措:“大澤哥,你、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嶽大澤笑嗬嗬地道:“你不是在家養傷嗎,正巧我這幾日閑著,所以就過來看看你,原本繡芸老坤他們也說一道來的,結果臨前又各自說有事,才剩下我一個人來了。”

當然他沒有告訴她,自己實際是被那群笑得不懷好意的家夥硬生生推出營房的,不僅如此,還塞了一大堆東西給他,一人一句地囑咐,好像他這一趟是回丈母娘家似的。

蘇拾花一聽,以為繡芸他們當真有事,絲毫沒有懷疑,點了點頭。

嶽大澤則關心道:“蘇妹,你怎麼沒在床上好好躺著,小月之前不是特別囑咐你,不要大走大動的嗎?”

“哦。”陽光照射下,蘇拾花星眸如水晶般一閃一爍,顯得精神奕奕,抬起胳膊給他展示,“小月給的藥膏十分有效,我才敷了沒幾天,背傷就基本痊愈,骨頭也不覺得痛了。”

嶽大澤大出意外,沒料到她比自己恢複的還快,不過一瞧她幾乎活蹦亂跳的樣子,心裏頭也跟著高興:“那太好了。”

他手裏大包小包,蘇拾花不好意思讓他幹站原地,一邊幫忙拎過幾樣,一邊開口道:“大澤哥,別光站在那裏,先進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