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很大,但絕對也不小。他早算好了以李澈的性格定是不會放棄,就如李澈說的一樣,為什麼李玄可以他卻不可以?男人之間的較量可以不是為了那個導火線,但卻是導火線引起的,李澈又怎麼想的到皇帝已經和李玄設計好了要害他呢?
都是因為那道聖旨,如果當時她沒有翻出來,如果沒有被李玄注意到,那麼所有人都不用死了,藍王妃,睿兒,鬱娘,還有被關押的那麼多人,她們對這些都毫不知情,她們為什麼要死?隻是因為皇族之間的陰暗鬥爭,所以她們都是犧牲品。
李玄,現在這個名字卻隻叫她莫名的全身發冷,還有什麼是他沒有算計好的?或許,他早就知道了她是紫辰之女,又或許,他對她的情都是假的,再或許,連她所有的反應都在他的算計之內。
心底有個微弱的聲音在說她要相信他,可她拿什麼去相信?他對自己的親人都可以這麼不擇手段,那她又算的了什麼?說不定他在對你一臉微笑的時候便已經開始策劃起了一切,最無害的人反而是最危險的那個。
林立夏抬頭看向了李毓,堅定的問道,“你會幫我,對不對?”
李毓著實不理解這個女子,她怎麼會覺得自己會幫她呢?李玄除了李澈對他而言是件喜事,他為什麼要淌這趟混水?他慵懶的笑笑,“你覺得呢?”
“你會。”林立夏篤定的開了口,“你最感興趣的不就是想看李玄沒了紫辰之女還能不能坐穩皇位麼?你幫我,我離開,你不幫我,我就是再不願意也會和他在一起。”
李玄細長的眸子裏滿是訝異,她竟然知道他真正感興趣的原因!眼前的這個女子表情是那麼的自信,自信到他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好。”他聽到自己這麼說。
林立夏如釋負重的笑了笑,馬上又問道,“你知道陶冶是誰麼?”
李毓何等精明之人,一聽到這個名字腦中便將所有的事情聯係在了一起,他失笑著搖了搖頭,“原來是這樣。”
林立夏皺眉,“你認識他?”
“我不認識他,可是我卻知道他是誰。”李毓神秘的笑笑,“讓我來猜猜,四哥已經找到了那道聖旨,對麼?”
林立夏睜大了眼睛,“你也知道?”
“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聖旨的內容是……那個位子,本不是我父皇的。”李毓淺笑說道。
可林立夏卻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是蒙的吧?”
李毓臉上有一閃而過的狼狽,他輕咳了一聲說道,“你不想知道前因後過麼?”
林立夏誠實的點了點頭,她當然想知道。
然後,石室裏隻聽的到李毓低沉魅惑的聲音。
“我父皇這位子,到現在都還有人懷疑是不是他當年篡的位,因為父皇雖然是先帝最出色的兒子,可先帝最疼愛的卻是當時隻有六歲的八叔。聽說先帝唯一愛過的女子便是八叔的母妃,更是不止一次的透露要立八叔為太子,可還沒等先帝立好太子,他便因病駕崩,當時隻有我父皇和先帝的心腹內侍在他身旁。內侍稱先帝口諭將皇位傳給了父皇,想當然,朝中定有很多人懷疑,可當時父皇羽翼已豐,再加上八叔才六歲,所以那些臣子也漸漸安分了下來。父皇對八叔很好,因為八叔自幼最黏的就是父皇,父皇登位以後也沒有做出加害於八叔的行為,所以那幫臣子們明裏什麼也不說,暗中卻在等八叔長大。八叔長大以後同父皇自然是疏遠了,父皇這幾年身子越來越差,往年的事也成了他心裏的一根刺,他想起有人傳的流言,說當時先帝已經立下了聖旨叫人帶出了宮,等到八叔長大以後再拿出來。父皇日夜疑慮,可卻拿不定是有人故意挑撥或是真相,所以,他叫了我和四哥去找。”
李毓對她笑了笑,“當然,這些往事是我自己查出來的,父皇隻大約給了一個可能的名單,叫我們去找一件先帝留下的東西。我從京城查到了洛陽,可每次都落人一步,等我的人趕到時那家人都已經被滅口,然後,名單上隻剩下了兩個人。譚千鈞和陶冶。”
“譚千均是幾朝原老,若那東西在他手裏我們也無可奈何,隻能伺機而動。而那陶冶,十八年前宮變以後便帶著自己的兒子出了海,後來便了無音信。”
說到這裏,林立夏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看來阿青說的那個美公子便是陶冶的兒子,而那被他不小心毒死的爹便是陶冶了。
本來這一段都被葬在這個海島的石室內,可任誰也料不到竟然被她給翻了出來!而且,還被李玄又帶了出去。
林立夏突然笑了起來,那笑帶點嘲諷,帶點無奈,帶點無力。她一個半月前在這裏聽到了心愛男子的表白,她以為自己或許可以去接受,去努力,去付出,可到頭來還是場空。她依舊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永遠也不可能融入對方的生活。這一切就像是老天爺開的一個玩笑,所有的事情又兜到了一起,該出現的又出現了,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