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裴紋,許月曾經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隻是她給的友情是有條件的,隻為接近東方昀,許月則是最快的捷徑!她很成功不是嗎?現在東方昀對她的備至關懷不正是證明嗎!看著相攜而走的兩人,看著細心認真的東方昀與帶著病態柔美的張裴紋,安墨雨感覺眼睛滿滿都是刺痛的感覺,幹幹澀澀的,緊咬的唇出血了,也毫無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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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釋然是建立在永不相見的基礎上的。
那麼如果想見呢?
釋然是否會如鏡花水月般脆弱而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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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留意幸村愛欲言又止的表情,把她推回房間後,安墨雨渾渾噩噩的走出了醫院。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逛蕩,但也隻是逛而已,似乎逛著就能把心中那股空寂的蒼涼感彌補,卻不知是越逛越空虛罷了。走到一處有座位的店鋪,坐下,現下是否就會輕鬆一點。
突然很想見那個人,拿出手機,按了五那個快捷鍵,說:“我現在想見你。”
電話那頭,答:“好。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我馬上來,不要走開。否則我見不到你。”
環顧一周附近,說:“在,在XX商業街呢,你常去的貓貓咖啡屋。”語畢,收線。
電話的那頭無語的拍了下額頭,也不怠慢,立刻出門。畢竟電話中安墨雨那疲憊孤獨的聲音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趴在桌子上,腦中空無一物,安墨雨的頹廢樣與周邊可愛風的布置格格不入,讓眾多追求浪漫的情侶無語。
旁邊的一對情侶分外無語,幸好他們也浪漫完了,快速的結賬離開。然後一對引人注目的情侶坐了下來。
旁邊的人離開了,又有人坐下了,這都與她無關,她現下的任務是頹廢,等人。十二年過去了,原來他依然能影響她的情緒,原來她的心還是會痛,不甘,她不甘自己那時的愚蠢,不甘他的隨手抹殺。不過那隻是自欺欺人罷了,如果真的是不介意,為何她從不到中國旅行,從不留意關於祖國的一切信息。隻是怕觸及傷口罷了。
二維的世界居然有東方昀和張裴紋,諷刺還是接著折磨。看來上天不待見她幸福啊,在她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幸福的時候,又讓她不幸福了。虐身然後虐心……嗎?哈,可笑,隻是她貌似真的中招了!
一滴眼淚滑過安墨雨的臉,流到了白色的蝶紋桌布上,沾濕了,使其帶上了淚的苦澀。一條手帕出現在安墨雨的麵前,抬頭,再一次震撼,不是別人,正是她痛苦的源頭——東方昀。
“妹妹,沒事吧?先擦擦吧。”穿透靈魂的熟悉聲音,一如既往般和煦溫暖。
安墨雨瞬間僵直,不過多年的演繹生涯讓她不至於破功,抬首以冰冷的眼神看著眼前的人沒有說話,沒錯,啟用的是“伊藤雨模式”。
東方昀看見女孩的臉時顫唞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複正常了,在商場打滾這麼多年了,掩飾情緒的能力還是有的。讓他震驚的是,女孩的臉跟死去六年的許月有九分相似,隻是更為美麗高貴。那個被他害死的女孩,他虧欠最深的女孩。或許是出於對許月的愧疚,他任由女生用冰冷的眼神盯著自己,而沒有收回手帕。
安墨雨隻是冰冷的盯著他,用手帥氣地抹去了臉上的淚水,以示拒絕,依舊沒有出聲。
東方昀倒是沒什麼,但張裴紋可就不肯了,自己的未婚夫好心還讓人冷瞪,病弱的臉上,眼睛閃過一抹狠,慢悠悠的走過去他們那邊。她不準備這麼輕易地讓人侮辱她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