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吞了隻蒼蠅?這可是我們本家的不對了,怎麼這麼不小心把蒼蠅給放進來了。”少年一臉愧疚,好像真是覺得自己家做的不對,可這話幾乎是把整個大殿的人都罵了進去。 頓時,很多人臉被氣的發紅。 “花二小子,你這嘴毒的毛病怎麼不改改?老夫可是無妄之災啊。”八十流族長花開院風魔哈哈一笑,直接把花開院青宴的行為說成小孩子的玩鬧,緩和了氣氛。 “哪能呢?這不是最近總有那麼幾個蒼蠅在我耳邊聒噪的厲害,看什麼都想到蒼蠅嘛。”看到花開院風魔,少年眼神親切了不少,但眼神掃過幾個人,眼神陡然變冷。 無非是花開院青宴平時不喜歡親近人,莫名其妙得罪了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人。如今那些人都覺得他失了勢,都來想落井下石一番,或者是無聊的拉攏,真是不知所謂。 這些白癡卻不知道他與兄長的未來是規劃好的,而他得的傳承,卻不是花開院家的式神·破軍,而是……安倍晴明的陰陽術! 這時,兄長花開院涉江的目光投了過來,臉上帶著花開院青宴才懂的笑容。
第19章 滑頭鬼—幽館峰摘
因為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花開院青宴也沒再給那些蒼蠅們添不快,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跪坐下來。[比奇中文網www.biqi.me 首發] 他的兄長是花開院涉江,不過這個名字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即將是第十三代秀元。不管他以前的名字是什麼,從今天開始,他的名字就是花開院秀元。與曆代秀元不同的是,他是十三代秀元,而他們的父親則是十二代秀元。 這就是為了家族做出的一點微不足道的犧牲了。用這樣抹點姓名的做法,換來花開院秀元這個代表花開院家強盛的聲名,很值得嘛。 兄弟兩人長得很像,要說區別的話,也就是身量和氣質了。雖說花開院涉江氣質陰柔,卻帶著一股逼人的壓迫,看似圓滑的表麵下是強硬的本心。而花開院青宴,就是一直那副樣子,溫柔似水,謙謙如風,但是有時爆發的傲氣連他的兄長都受不了。那樣的捉摸不透,也不知道一副笑模樣下藏著怎樣的毒刃。 儀式在陸續進行,祭天,祭祖,祭天皇。那樣的冗長而無趣,一切死板的跟僵屍的聚會,他們就是一群僵屍。 不過忘記是誰說,所謂的家族,所謂的族規,就必須超出人能所承受。一旦這些被人接受並習慣了……這才是家族的可怕之處。 花開院青宴麵無表情的,一次次叩拜,一直到眉間的不耐幾乎顯露出來,儀式結束了。 按理說儀式過後,花開院涉江,不,是花開院秀元會接待每個分家領導者。可是花開院秀元倒是學了一把自家弟弟的做派,失蹤了。 花開院秀元當然不可能失蹤,他現在正和自己弟弟坐在那棵成了精的“枝垂彼岸”下麵,喝著對他來說聞所未聞的茶水。 “這是我好不容易弄來的,別用見鬼的表情看著我嘛。” 花開院青宴在兄長無奈的表情下捧起茶,很自然地喝著。 他喝的茶叫做“幽館峰摘”,是他自己起的名字,聽起來煞是別致。茶香茶色茶味也是一等一的。當然,前提是喝的人不知道這茶是怎麼摘來的。 這是白雪高山上,被妖怪吞食了一村的人類的屍骨上,開出的茶樹。雪山的寒氣,妖怪的妖氣,屍體的死氣,死者的怨氣,混雜在一起,開出了異種的茶。在人們看來,這喝的是那死人的血肉和靈魂,簡直邪惡到了極點。 可是畢竟是異種,先開花後長葉不說……物極必反,那先開出的花包含了所有的邪惡,是劇毒,單單觸碰一下,就是整個人被腐蝕成為膿血。可是這葉子,竟是包含了那麼一絲佛性。 佛性對於他們這些溝通陰陽的人的作用之大是可以想象的。想想看,行走於百鬼之間,那些妖怪卻因為這一絲佛性不敢接觸你。甚至於,有了成佛的希望,更不要說增強的力量與壽命。……不是佛力,而是佛性。無論這茶是從什麼東西上長出來的,都會有人為其瘋狂。 所以哪怕花開院秀元臉色古怪的要命,他還是把這茶一口吞了下去。 哪怕底蘊強大如花開院家,也無法拒絕這誘惑。 “嘖,別想那麼多嘛,還是很好喝的。” 花開院青宴故意這樣說,讓秀元又回想了一遍這東西的成因,那張臉更加古怪。 花開院秀元沉默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白色的茶湯。 這“幽館峰摘”的茶湯,是白色的,不能不讓人聯想到白色的骸骨。 秀元壓著想吐的感覺,又給自己灌了一杯茶。 “浪費!好茶就這樣被你牛飲了!要隻是為了這效果我何必廢那個功夫將其揉製成茶?”看著兄長那個德性花開院青宴惱怒了,啪地把茶杯拍在桌子上。 “好吧,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那麼,誰也不能說!這種東西生長的方法,誰也不能說!包括父親大人他們!”花開院秀元說著說著口氣瞬間變得淩厲。 他甚至把目光投向他身邊的“枝垂彼岸”,也就是櫻花修成的妖怪花嫁。 “我沒那麼蠢,花嫁是精怪,他也不會做什麼。對吧,花嫁?”花開院青宴輕輕撫著櫻樹的樹幹,像是撫慰。 一道美麗的虛影從櫻樹裏透了出來,白色的和服上繡著大片盛放的櫻花,褐色的編成辮子的頭發一路垂到臀部,麵若桃花已經不足以形容這人的樣貌。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花開院秀元一眼,跪坐在青宴身邊,把頭倚在青宴肩上。 雖然並不高,但對隻有十四歲的青宴來說,已經承的上高大了。可這樣的一個人,倚著花開院青宴卻並不顯得違和,好像他本該就是這麼一個人。 “小鬼,如果不是因為青宴在這裏,我不會跟你,以及你們所有人說一句話。一群肮髒的人類。”花嫁薄唇輕啟,吐出的話卻是說不出的刻薄。 花開院秀元倒不會因為這話生氣,隻是……青宴的毒舌不會是他教出來的吧。 想到這裏,花開院秀元的臉色再次變得古怪。 “明明是個男人,卻跟個女人一樣娘的要命,你不會是想給我花開院家做媳婦吧?”花開院秀元眉梢一挑,看著花嫁的眼神更是帶著古怪的惡意。 “咦?花嫁你要嫁給我嗎?我好開心啊,我們什麼時候訂婚?我還沒成年,但我們可以先訂婚嘛。”花開院青宴馬上執起花嫁的雙手,滿眼的深情。 花開院秀元聽了差點把嘴裏的茶噴出去,等他艱難咽下,人就笑著倒在地上。他像自己弟弟豎起大拇指,表示對弟弟如此默契的讚歎。 花嫁呆了呆,輕笑著把手從花開院青宴手裏抽出來,站起來後一腳把秀元踹倒在地,“也不照照鏡子看看是誰長了一張娘們兒臉。” 說完花嫁就直接鑽進自己本體,不再吭聲。 這次倒是輪到青宴笑的身子發顫了,他一邊笑著,一邊仔細地看著花開院秀元的那張臉,那張娘們兒臉。 可不就是娘們兒臉嘛,那丹鳳眼柳梢眉,雖說淩厲了些,可配著陰柔的氣質,那個男人會長這麼一張臉呢?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