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後微微一笑：“祖上與妖有些糾葛，見笑了。”
小穀瞠目，啊？
所以你這丫頭答對一半，五十分，還是不及格：“天帝也不知道。”
這樣一個天大的秘密，告訴我是不打算留活口，真要找到歡草，交貨之時就是葬身之日。這麼想著，麵上毫無波瀾：“寬限幾天吧，你知道的，這東西就算光輝親自出馬，也沒這麼快到手。”
心事重重地回周家，原以為空蕩蕩的屋子，卻見周叔端坐客廳，沙發上還坐了一人。
老周問：“陽陽沒跟你一起嗎？”
“她去見一個朋友。”
他明顯鬆一口氣：“剛出發就遇上他們，說了一點你的事，就一起回來了。”
小穀默然。
周母隔著陽台的推拉門使眼色，見她無動於衷，做口型道：“快跑！”
徐暮的父親突然恨聲：“你這孩子一向聰明，怎麼……”
“如果魔鬼講信用，我們為什麼不去交易。”老周長歎，難掩惋惜之情：“不去，是因為世世代代，吃過的虧不計其數！”
“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老徐目不轉睛：“老穀臨走托我們好生照看，也是不放心你，翻了記錄，若非如此，都還蒙在鼓裏。”
她哭笑不得，居然把偷看說的那麼超凡脫俗。
證據都有了，管你承不承認。再說人家是血口噴人，還是故意抹黑？
老周語重心長：“新老魔王，還不是一回事？魔鬼沒有不貪的，偽裝之於他們，就像呼吸眨眼之於我們。”
靈界真這麼弱小，早被吞得沒影。我們之所以存在於世間，世代相傳，隻因擁有令魔界忌憚的東西。我們的眼睛，我們的筆，記錄詳盡，絕無遺漏。傳靈官的職責，全在於傳。千百年間堅持不懈，才讓魔界有所收斂。
天界嘴上沒表示，從來敬而遠之，難道因為我們純淨美好無欲無求？還不是因為客觀冷靜的一支筆。他們所作所為，我們無力反抗，一旦逾越本份，我們子孫後代，那是一清二楚，眼下違規弄點好處，往後日子絕不好過。三界五行，打破平衡等於自殺。
現在你拿我們唯一的優勢，換取更多的權利與空間，隻會失去更多的空間。
權利握在你手，可以用也可以不用，更可以以權謀私，然而我們對此一無所知。一個人擁有權利，就不可能無私。幾千年了，再不明白這個道理白活一場。
“事到如今。”她慘笑道：“我怎麼自證都沒用吧。”
老周低聲：“你與魔王之子，是什麼關係。”
“你們知道的那種關係。”
老徐側目：“隻是情人？”
老周眼神製止，盡量溫和地：“我們想為你開脫，可是……”
“不用說了周叔，職責在身，我明白。我與光輝的結合，不能說沒有利用的成分，當然，也可以說各取所需皆大歡喜。這件事，我有同總部報備，有沒有可行性還在討論當中，我也一直在等總部的消息。如通過，我們會結婚，這是靈界首次與其他兩界的聯合。我們需要向前走，這是重要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