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琅接過紙條細細研讀一番,頷首道:“是老三了。”
原來那張紙條上羅列的是每一日到趙府拜訪的人,以及其中能夠進到趙思淼書房裏麵且關上門商議多時的人,其中不乏一些障眼法,但是能夠看得出來,往來密切的幾個都是王琛的嫡係。
“這就說的通了。”王琅坐在椅子上往後一靠,隨手把紙條放在燭火上燒了,“今天還出了一樁事,你怕是不知道,江西司衙那個案子裏,有個重要的賬冊不見了。”
“嗤,我還就怕他們沒動作呢,不過這麼看來,趙思淼難道在這案子裏牽涉不淺?”
“你道這樁案子最麻煩的地方在哪裏?就是銀子的去向,江西司衙那麼多人,關係盤根錯節,誰都不知道最終大家是為誰辦事。但是……方才這個條子上的人有幾個皆是當時在江西任職的,這時候與趙思淼走動,顯然是要等著上頭拿主意,可見這銀子的大頭,十有八九是進了老三的口袋。”
“那賬冊又是怎麼回事?”
“是一本往來暗賬,因為寫得隱晦,初時也沒人看得出來,隻後來貴妃那邊著人來關心了一回這檔子事,走了個過場,就沒了這本賬冊。因著大理寺那邊還留了個沒抄完的抄本,幾下一對比才發覺可能是個暗賬,如今禦史台那邊在發脾氣呢。”
這兩人便這樣隨意地議起事來,全然沒有要讓燕棲回避的意思,王玹自然是從來什麼都不避著燕棲的,王琅又素來信任他,便也沒有多說什麼,所以燕棲心安理得地坐在一邊聽得津津有味。
這時候王玹正說道:“不如找人去探一探趙思淼的宅子,指不定還能搜出來,橫豎貴妃拿了賬冊是不敢放在宮裏的。”
燕棲一聽這個,頓時明白自己為何會坐在這裏了,不是命中注定嗎?於是當下扯扯王玹的袖子。
王玹太明白她的小腦袋瓜裏在想什麼了,理也不理就把袖子收了回來。
燕棲不甘心,又扯。
王玹嘴角一抽,又把袖子收回來。
這下燕棲不服氣了,一把就抓住了王玹的手腕,躍躍欲試地望著他。
王琅看著這兩個人拉拉扯扯的十分有意思,一時間連話都忘了說,一錯不錯地盯著,就想看看王玹能拿這姑娘怎麼辦。
王玹能怎麼辦……不能怎麼辦,隻能歎口氣,把燕棲從自己手上抹下來,明知故問道:“又怎麼了?”
“五爺,”燕棲湊近了他,小聲嘀咕,“探人屋宅,舍我其誰啊,是吧?”
才不是。王玹在心裏腹誹,一臉不虞,就要搖頭。
“不若就試試?”誰知王琅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興致勃勃地敲著桌案這麼問道。
“不行。”這回王玹想也不想就回絕了,“這種事可大可小,趙思淼好歹是朝廷官員,私闖他的宅子若無事也罷,他要是發現了鬧起來,禦史台那邊也不好應對。”
“哦?那你是擔心你家七娘的身手不行?會被發現?”王琅才不給他麵子。
王琅接過紙條細細研讀一番,頷首道:“是老三了。”
原來那張紙條上羅列的是每一日到趙府拜訪的人,以及其中能夠進到趙思淼書房裏麵且關上門商議多時的人,其中不乏一些障眼法,但是能夠看得出來,往來密切的幾個都是王琛的嫡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