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養得起，養得起。”百裏撓撓頭，笑的恣意。
小青凝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耳邊還是白素貞的話兒，“青兒，想家了，就回來。”
緩緩輕搖臻首，姐姐，百裏大哥，一生，多多保重。
一路尋到黑魔新建萬妖窟，空氣中卻飄著一抹熟悉的檀香味兒。
小青尋至黑魔寢宮。
“小青，回來了？”
小青微頷首，依舊離了黑魔遙遙距離。
黑魔不啻一笑。
“小青，你隨我來，看我送給你的第一份禮物。”
黑魔蛇尾變作粗長兩條腿兒，率先一步出。
萬妖窟的牢中，空蕩蕩，卻響徹著群妖哀嚎聲，聲聲刺心刺耳。
終於，左右拐著，到了最隱蔽之處。
小青抬目，忽的，刺痛雙眼。
兩個豹子精，一人持一根粗粗鞭，堪堪立在兩側。
不住的往中央處，鏈條加身的人身上，狠狠鞭打。
法海麵無生機，身上傷痕縱橫交錯，血跡蔓延，滴滴答答滴在地上。
空靈的近乎詭異。
“怎麼樣？喜不喜歡？”黑魔撈過小青細腰，緊緊箍住，“這和尚也是笨，隨便找一個狐狸精變作你的模樣，竟然上了當。”
看小青抿唇不語，黑魔眼光閃過一絲狠厲，“殺上蜀山，這和尚興許是一籌碼。”
小青竭力忍住心如刀絞。
“不錯，這個禮物，我很喜歡。”微微揚唇，似乎欣喜。
黑魔臉色這才好起來，哈哈笑兩聲，“本王就知道，這會是最好的禮物。”
隨後，黑魔強製這小青見過所有小妖。
一一望去，小青心裏難念大驚。
這些妖孽，竟然都是有些千年道行的不凡之輩，若是拚盡全力，加之梵天珠的威力，三界，定然要亂。
“這些小妖，悉數聽從你的吩咐。”黑魔坐在魔王坐榻之上，將小青禁錮在大腿上，引來眾妖嬉笑。
小青厭惡黑魔身上嗜血的味道。
尤為厭惡。
淩晨，萬籟俱寂。
小青起了身，慢慢散步。
“竹妖？”看到前麵水池旁，坐著一女子，背影熟悉。
女子回首，果然是竹妖。
小青徑自坐下，兩人麵對麵。
“小青姑娘，我忽而感到，我應錯了。”
小青挑眉，不解望著她。
竹妖悠悠歎氣，靜靜的夜裏，十分清晰。
“小青姑娘，興許，我們都沒有錯，隻是，冥冥之中的一些定數而已。”
“輪回，本就是生死相間。”
小青咬著下唇，她沒想三界動蕩，沒想顛覆一切。
她隻是想給離生討回一個公道。
難不成，是他們想錯了？
“小青姑娘，蜀山一旦顛覆，人間會打亂，人間妖界一亂，生靈必定塗炭。”
小青使勁搖著頭，她不想聽。
她不能回頭。
她不能回頭。
“竹妖，你離開吧，可以去西湖底或者東海底，尋白素貞，千年的孤寂，做個伴總是好的。”
“我會離開。”竹妖斂眸，望著平靜無波的湖麵，“明早就會離開。”
“珍重。”小青起身，背對著人，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