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1 / 1)

低頭一笑,劉承澤繼續道,“尤其是他們這些平日要強的人,此時弱下來,你便更為憐愛一些。”劉承澤說得並沒有錯,我這個人,心中憐弱的心一生出來,就一發不可收拾。

作者有話要說:  下節預告:“我催著意雲奔了大約半柱香的功夫,便覺身後十三爺再難強撐,他箭傷失血,山間夜寒露重,饒是鐵打的身子,也難以消受。他身上熱度漸重,人也…”

還有點兒意◎

另一位太監出言阻止:“前回八阿哥抱病,萬歲爺可是十分不滿,若是你我此刻報上去,豈不是故意與十三阿哥過不去。”

“你說的有理,是我糊塗了,”率先唏噓的那位太監思量了一下,又道,“可這病情,你我擔著幹係,熱度遲遲不退,患處又有化膿紅腫之向,隻怕並非祥瑞之兆啊……”

“並非祥瑞之兆”這六個字飄進耳中,我心下就是一驚,起身拔腿就向唐槐院跑去。

十三爺的院外守了侍衛,侍衛們聽見我這樣匆匆地腳步聲,具是抬眼打量。待瞧清了我的麵目,各疏了一口氣,隻管拿我當作是一股無色無形地氣息。

此刻正是午時,入眼處的角落中,一麵荷塘泛著幽幽亮光,小荷塘旁矗立著太湖山石,山石上散了些槐花,高大的槐樹錯落有致的環立在院中,獨獨給東廂房讓出些光照。

走近廂房,房內卻忽有響動之聲,我悄悄踱至他門畔,隻見雙繡屏風裏,一個人影正握了卷書坐在桌旁,他一身氣質清冷,手翻書頁的動作十分笨拙,不似常人,既然一手握了書卷,便以另一手來翻頁。伴著咳聲,這人的動作實在笨拙。他先將書卷放在案上,以握卷的一手翻上一頁,再將書卷重握回手中,如是再三。

“姑娘可算來了,”身後忽然有人喜道。我回首瞧過去,身後立著的正是手托傷藥的和宣。我正要提手叫他噤聲,卻聽他大聲向屋中回稟道:“爺,鶒兒姑娘來了。”他邊說邊將手中傷藥推入我手裏的時候,屋中十三爺就帶著淡淡的怨氣開了口,道:“終於知道來了?”

聽他這個語氣,我胸中湧起一股邪火,將目光從手中的傷藥上抬起來,大步邁進屋子,繞過雙繡屏風,也不請安,向他道:“您貴為皇子,固然是從來沒錯的,但這回這個事情,到底是你不夠仗義,將劉承澤一個人留下的。”

十三爺將頭從書卷上偏開,挑起下巴看了我良久,目光裏沒有一絲笑意,啞著嗓子道:“你是來興師問罪的?”他突然撐起些討好的笑意來,“你不要被劉承澤的一副皮囊遮了眼。”

我從容一笑:“十三爺,這明明是你的不義之舉,怪到奴才頭上,奴才委實不敢受,也受不起。”

他慢慢由凳子上站起身來,抬了抬空著的一隻手,想攏一攏肩頭的衣裳,人卻是一抖,閉了一刻眼,道:“你……你似乎一直很在意他。”片刻寂靜中,他提高了些聲音道,“對錯有這麼重要?為了他,你不來則已,來了就這樣氣勢洶洶?”

我看著他略有發白的一張俊肅麵孔,道:“我不願同你吵,你好自為之!”十三爺的目光停留在我臉上良久,卻並未說什麼,我恍若未見。

他闔了闔眼,身子微微一晃,我慌忙抬手扶他在杌子上坐下來。他的目光再次抬起來看我的時候,像是有些迷茫,但他還是抬起手來,將我鬢角碎發輕撫到耳後,停了一刻,才笑著搖了搖頭:“這個緣分果真是落地就生了根,不然,我怎麼拿你什麼辦法都沒有?”見我賭氣鬆了虛扶著他的手,他停了許久,又輕聲道,“劉承澤的行蹤,實在不得不讓人起疑。”

我低頭瞧他,義正嚴辭:“我自然知道,可眼下並沒有任何線索……”

不等我將話講完,他眼中含了些得意的笑意,低聲搶白道:“沒有線索我怎麼會帶著你逃走?”我愣了一愣,一股更加凶猛的怒火再次由胸中燃起,隻憤憤冒出來個“你”字,就再不願講下去。

正是抬步欲去之時,十三爺一把將我的手重握入自己手中,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