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幾碗米飯下去了,妞妞似乎都向我投來了驚異的一瞥,我滿臉愧疚地地下了頭。

我的身體裏的神經器官能夠清晰地將胃中的難堪以平時沒有過的敏感程度激烈地表達出來,在以前,哪怕是在昨天,隻要一碗淺淺的白米飯都能讓我吃到吐,但是,但是,為什麼今天的身體會有這樣的變化。

腦中的回路一瞬間便被打開了。

或許,就是因為昨天晚上。

那樣的經曆似乎想要隱隱約約地消失在我的頭腦中一般,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奇異的饑餓感作祟的話,我幾乎都已經想不起來昨天到底都經曆了什麼,但是現在當我回想起之後,那一切都像放映電影一般,一幕幕,精確無誤地出現在腦海裏,哪怕是當時一絲一毫的痛感、恐懼感、孤寂感,都能夠一絲不落地重現在我的身體上。

我驚愕地看著眼前的白牆壁。

妞妞看出了我的反常,走進看著我的放大了的瞳孔,輕輕地呼喚著我的名字。

“怎麼了?木槿?”

“哎,妞妞,這是你的同學嗎,怎麼到現在為止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呀,要不讓她趕緊回家吧,或許她的家人已經在等著她了。”黃毛叔叔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讓我離開。

我趕緊回過神來,我現在當然不能夠離開,我需要在這裏保證妞妞的安全並且驗證這個男人的品性。但是出乎我意料的確是妞妞拉住了我的手,輕輕地在我的耳邊說了三個字:“你先走。”

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說好的讓我待在這裏的嗎?

我重新看向妞妞,不知道小姑涼此番用意又是為何。

不過我看著黃毛男人凶神惡煞的麵孔不禁心悸起來。

是進還是退?或許這是妞妞給我的一個選擇吧,又或許這是在暗示著我什麼計劃。

總之,我應該先退。

我朝男人擺了擺手,要我和他說再見那簡直是不可能的。

我走出了大門,妞妞麵無表情地看著我,有一種迷茫,又似乎有一種魔爪下小兔子的麻木,任人宰割,不願反抗。

我咬了咬牙,絕不能這樣坐視不管。

我繞到整個屋子的側後方,在這裏我能夠找到一扇臥室的窗戶,憑借窗戶上的少量的灰塵,我能夠肯定這裏一定不是那一間被廢棄了的妞妞爸爸媽媽的臥室。

我輕輕地將窗子從一邊拉開,隨著鋁合金的窗套發出“茲啦”地聲音,窗戶被打開了。

我踮起腳尖向屋子內張望著。

除了一張普通的雙人木床以及一張擺在黑黑一隅的那一張課桌以外,再無其他,透過窗外幽暗的光線來看,牆壁上白色油漆已經大塊大塊地剝落下來,露出那破敗的灰色牆麵。

小小的西瓜蟲正從床沿上向我扒著的手掌爬去,我趕緊將手從床沿挪下,兩隻腳重新站穩住地麵,而就在這時,男人低沉沉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跟著來的還有妞妞的小腳步。

房間陡然間敞亮了起來,橘黃色的燈光照亮了牆麵,我趕忙再一次踮起腳尖,向窗戶內望去,此刻男人正用打火機將屋子裏平放著的所有蠟燭全部點上,而妞妞此時則正在椅子前坐定,將地上的書包拿起擱在了腿上,似乎準備寫自己的作業。

也不知幾碗米飯下去了,妞妞似乎都向我投來了驚異的一瞥,我滿臉愧疚地地下了頭。

我的身體裏的神經器官能夠清晰地將胃中的難堪以平時沒有過的敏感程度激烈地表達出來,在以前,哪怕是在昨天,隻要一碗淺淺的白米飯都能讓我吃到吐,但是,但是,為什麼今天的身體會有這樣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