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個奇葩……咱們換個法子,比如喂飯啊喂藥啊,或者下狠招,你裝暈厥,讓他給你嘴對嘴正氣水……”

其他客人耳朵又豎起來了,麵色激動。

秦知閣現在很想把這人的頭按到醋芹杯裏麵洗一洗,“能說點其他的嗎。”

唐翎七點頭,從袖子裏掏出一包藥粉,“其他的,下藥,硬上,生米煮成——”

他抽過那包藥就往窗外一扔。

“哎哎老板這很貴的!”跟著藥包,唐翎七撲到窗邊,很惋惜的看著下麵的金魚池。

“吃完酒就回去了。”

“不逛街啊?上次香料鋪還沒逛完呢,那五味蘇合香味道特正……”

聽了你那麼久亂七八糟的話心都煩了。他一臉陰沉,加上隻有一隻眼睛,旁邊的客人都嚇得不敢再看。

——可平心而論,這個主意還是在心裏留下點印子的。

回了客棧,唐翎七去借膳房給他做點心。他一個人在屋裏,提筆幾次又放下。

其實是可以試試的——為什麼不試?

就算不行,那就一刀兩斷好了。一刀兩斷反而比藕斷絲連好得多,自己也好過。可師兄呢?會對自己有什麼芥蒂?既然一刀兩斷,還去管那些?

而自己現故意遠離百裏,又和一刀兩斷有什麼分別。

這樣想著,筆竟然真的落下了,寫信的人仿佛不是自己似的,一下子腦子裏也恍恍惚惚。待寫完了,人才終於鬆了口氣。

——謊稱不適,把人約來見一麵吧。不這樣做,終究是放不下。

他正將信裝入竹筒,用蠟封住,忽見燭影下,一旁多出一道人影來——

秦知閣猛地轉頭;而那人卻慢悠悠地,如同沒睡醒。

借著燭光,見是個青年道人,穿著雪雲天光紋的道袍,蒙著半個臉,傻愣愣看著他,手裏正拽著布包一角,像是剛打開包袱準備翻找的樣子。

有賊,不知道啥時候潛進來的。

結果那人突然動了;秦知閣已經出手,抄起了案幾就要甩過去。可眼前忽然現出隻狸貓。

“你看不見我。”

那道士舉著狸貓衝著他,然後一步一步往窗口挪。

下一刻秦知閣衝過去,掄著案幾對他臉上就是一下。這賊人晃了晃,砰得昏了過去。

幕十四

所謂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可做賊也是要有點資本的,隻帶個狸貓就敢出來的新手,大家都沒見過。

秦知閣砸的那一下手下的黑了,這人麵色青白。跑堂的掌櫃的隔壁的都跑來看,大夫擠了老半天才擠過去。

“哎呀這賊不會是給……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店裏幾個就怕人死了不吉利以後影響生意,“快,去通知官府!”

跑堂的說早就去了!估計武侯就快來了。

有個盜賊給打暈了,客棧裏的人都湧過來看熱鬧。秦知閣坐在一邊,臉色不好看。

他那是給嚇到了——誰看到自己屋裏忽然進來個賊都要嚇一跳,於是下手就沒了輕重。現在回想,這人好像呆呆愣愣的,該不會是哪的傻子,別就這樣失手給……真真作孽。

“武侯來了武侯來了!”門口響起雜役的聲音,後麵來了一隊人,分開人群直直走過來,都是本地的衙役。那道士還沒醒,那隻狸貓圍著他打轉,大尾巴一晃一晃。

結果那幾個武侯一看躺著的人,都歎了一口氣。

“——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