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頭發淩亂臉上有幾塊淤青的青年,他的身後跟著五六個凶神惡煞般追著他的青年,手裏揚著鋼棍鐵管之類,每個人臉上都掛了彩,比最前麵的要嚴重得多。

是朕清晰的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跑的時間越久,呼吸越為困難,而如果他停下來,後麵那幾個人要的將是他的命。

上天似乎並不眷顧是朕,這一帶地形他尤為熟悉,可是今天他被逼急了,竟然慌不擇路的進入了一條死胡同裏。

那幾個青年追了上來,為首的一個藍眸金發的青年彎著腰喘了幾口氣,等他氣順了這才露出了殘忍的冷笑,“你倒是跑啊小雜碎!”

是朕臉色很難看,麵前六個人根本就沒給他任何思考對策的機會,棍棒掄起朝著他腦袋的砸去。

27世紀的法製相當嚴苛,任何人一旦觸犯法律都會受到製裁……是朕很清楚,這些都是謊言,他相信,今天他如果被這幾個人打死在這裏,恐怕十天二十天都沒人能發現他的屍體,更別說捉拿凶手了。

是朕堪堪避開了頭部的一擊,腰上和背上卻同時被掄了一棍,赤手空拳他或許可以一搏,就算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可是現在……

這些青年被人收買都是有備而來,是朕也是個燥脾氣,忍著被揍幾棍子的狠勁,他逮住了一個金毛,扣著他的手腕,一拳打在他的胳膊內側,隻聽一聲清晰的“哢擦”聲,金毛慘叫一聲,手腕一鬆,鐵棍落在了是朕手裏。

是朕接到鐵棍時手背被人敲了一棍,疼痛幾乎讓他握不住手裏的武器,僅一瞬間,他就將手裏的武器揮向了最近的一人,正中大腿。

同一時間,是朕身上又挨了好幾下。

喉頭的腥甜、眼前的黑暈、身體的疲憊刺激著他,絕對不能昏過去,閉上眼睛,他就再也醒不過來。

“你他媽找死!!!”挨了揍的金毛奪過一個藍毛的鐵棒,就趁著是朕被圍攻之際,趁虛而入——

一隻手穩穩的截住了那落下的鐵棍,原本落在是朕身上的棍棒似乎遭到了不可抗力的阻礙,紛紛脫手而出。

所有的視線落在了突然出現的瘦高男人身上,這男人有著一張極好看的臉,一頭及腰白發迎風飄揚,就是穿著……一件白大褂,膝蓋以下位置遮不住,腳上也沒穿鞋。

白發吸血鬼手一緊,金毛手裏的鐵棍就易了主,但見這英俊的吸血鬼變戲法似的揮舞了幾下鐵棍,金毛藍毛等集體趴下了,哼都沒哼出一聲。

眼見幾乎殺死自己的罪魁禍首倒地,是朕雙腿一軟也坐到了地上,咳出一口血來。

吸血鬼好奇的看著是朕,是朕的衣服破了好幾處,傷口清晰可見,基本是淤青。是朕的頭發是偏棕色,五官……原諒吸血鬼看不出來,是朕臉上腫的腫,青的青,隻有露出的一截脖子很是白皙。

……

是朕休息了好一會兒,才借助手裏的鐵棍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橫在他麵前的是想要他命的金毛,是朕嫌惡的看了他一眼,倒是沒有落井下石的給他一棍子,就是踩著他的臉走過而已。

吸血鬼:“……”臉好痛。

是朕慢吞吞的走著,全身上下都在痛,他必須回去找治療儀醫治一下,可是這次傷得有點重,他那個破治療儀肯定治不好全部。

良久,是朕停下了腳步,轉過頭。

五米外,一頭長發飄飄的男人赤著腳慢吞吞的跟著。

是朕皺眉,語氣不怎麼好的問:“你跟著我幹什麼?”

吸血鬼歪了歪頭,慢慢的咀嚼那句話,是朕用是英語說的,而吸血鬼的英語隻能嗬嗬,不過好在他還是聽懂了這句。

“我問你為什麼跟著我?”吸血鬼剛想組織語言回答,結果是朕又冒出來一句,這次比之前那句多了兩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