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名房客插嘴說:“這就是你不對了,這小山三郎再怎麼也是個倭人,你就這麼把大水牛放心擱他那裏啊。”

小順子一直沒落著說話的機會,這時說:“牛哥不是一個人,賽貴妃賽老板在那裏照顧著呢。”

那房客略帶猥褻地說:“這更是你們的不對了,這不是把羊肉往狼嘴裏送嗎?賽貴妃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兒,你給擱狼窩裏,那還能囫圇著出來啊。”

柳翠翠看著那房客,自己心裏也實在是沒底,便慢悠悠地說:“那小山三郎當初在這兒住的時候,覺得是挺好的一個人啊。”

那房客不屑地說:“知人知麵不知心,小山三郎再怎麼好,他也是個倭子。”

草頭蛇這人缺點多多,卻有一樣好處,就是不喜歡在背後說別人壞話,不光自己不喜歡說,也不喜歡挺別人說,總覺得那不是爺們兒所為。原本他也覺得把賽貴妃和大水牛放到小山三郎那裏不怎麼穩妥,但是經這個房客一激,便做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說:“你這話我不愛聽啊,倭子怎麼了?倭子怎麼了?!甭管哪個國家,這人裏頭都好好人壞人不是?就算有一萬個一萬萬個黑心倭子,你就不興裏麵有個把好的?咱們華夏大國,禮儀之邦,每個月還得槍斃幾個殺人犯呢。再說了,你也不出去瞅瞅去,當時那陣仗,你能怎麼著啊。你有更好的轍沒?”^o^思^o^兔^o^網^o^

大家正爭論著,忽然外麵又有人砰砰地砸起門來。

眾人聽得有人砸門,心裏都是一驚,小順子的臉都嚇的白了。屋子角那桌坐著的兩個穿長衫的人也穩不住了,直把手往後腰上摸。

柳翠翠雖然是個女流,但是在這個時候卻顯得比誰都鎮靜。她先使個眼色指使大夥計去開門,但那活計畏畏縮縮的不敢,柳翠翠低聲罵了一句,自己來到大門前,先把著門縫兒往外一瞧,然後就急著把門打開了。

門外先搶進來一個穿學生製服的小少年來,一頭紮進柳翠翠的懷裏喊了聲“媽!”原來是柳翠翠的兒子小德子。

隨後又進來一人大家都認識,正是苦力強。苦力強進的門來先轉身把門有關好了。

柳翠翠上上下下把小德子打量一番,確認完好無損後才對苦力強說:“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苦力強苦笑著說,碼頭給倭子封了,根本走不成。

這時小德子說:“媽,是強叔帶我回來的。”

柳翠翠連忙道謝,程子強擺手說:“別接,別謝我。我還得感謝你家小德子呢。”

柳翠翠說:“他一個小孩子家家,你謝他做什麼?”

程子強說:“這倭子雖然可恨,卻也不是沒規矩的。至少對穿倭式學生製服的人從來不難為,哪怕他不是倭國人。我是托了德子褔,一路上人家都以為我是幫德子扛行李的,才沒出什麼事兒。”

草頭蛇歎道:“這些倭子,還真是怪啊。”

這是兩個長衫的漢子走到程子強麵前,先鞠了一躬後說:“少爺,老爺和太太讓我們在這兒等您,你現在就和我們走吧。”

程子強白了這二人一眼說:“這兵荒馬亂的,真麻煩你們了。”

二人忙說:“哪裏哪裏,都說好了,我們做倭國使館的車出城,很安全。很安全的。”

“好啊。”程子強嘴上應承著,身形一晃,其中一個漢子頓時覺得眼前一花,腰上一輕,一把白朗寧已經到了程子強的手裏。另一人忙去摸槍,就覺得牙齒一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