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棒極了。”程子強說。
直到午夜快宵禁的時候,酒吧裏已經沒一個能站直的人了。第二天就要執行飛行任務的飛行員被機場的派人接了回去,今晚他們必須在待命室和值班人員一起渡過,對於其餘的人,空軍上層對他們格外的寬容,都是慷慨赴死的勇士,實在是不能用平時的規矩來約束他們。
程子強也被空軍特邀留了下來“讓陸軍兄弟看看我們空軍是怎麼喝酒,怎麼去死的!”
話是這麼說,可誰也喝不下去了。酒吧的摟上有客房,空軍和他們的女人們三三兩兩的上了樓,有男女同一房的,也有幾個戰友拿了酒在同一間屋裏繼續海喝,最後東倒西歪床上床下睡的到處都是。
程子強和那個女人被一群空軍起哄著,弄進一間房裏。宵禁過後停止了電的供給,因此屋內隻點著一根蠟燭。燭火搖曳著,給屋內染上一層桔黃色的光芒。
程子強走到窗前,揭開窗簾的一角,看到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女人坐在床沿上,低著頭不說話。
程子強放下窗簾問:“還想喝酒嗎?”
女人說:“我的男人留下我,希望我快樂。我留下是為了讓他安心。或許我們可以做點對大家都有好處的事情。”
程子強說:“我不是空軍。”
女人說:“我男人說了,做空軍的女人太苦,或許換換會好一些。”
程子強說:“我聽說過空軍的規矩,你的男人還在呢。”
女人說:“我男人和我的丈夫是同一期的學院,他是出名的笨蛋,如果不是戰爭爆發的這麼突然,他很可能已經專業去當民用機飛行員,給農田灑藥去了。因此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明天一出任務必死的。所以有些事他想提前辦了。”
“是這樣啊。”程子強說。
女人說:“你在猶豫什麼?是因為我不夠漂亮嗎?我確實算不上什麼美女。”
程子強說:“不是因為這個。”
女人說:“那是因為什麼?你有老婆?”
程子強說:“離開晉西前,我有個女人,是晉西軍醫院的護士。”
女人說:“那她一定是個大美人了。”
“嗯。”
“快來吧,我們的時間不多。”女人說出雙手說“這間房間的窗戶正對著機場,明天我可以看見他的飛機飛過來。”
程子強吹熄了蠟燭。
佇立在黑暗中,程子強並沒有挪動半步。
“……啊……啊……”牆壁的隔音效果不好,隔壁已經傳來了男歡女愛的聲音,已經有人開始戰鬥了。
程子強聽見黑暗中女人歎了一口氣,開始悉悉索索的脫衣服,最後翻身上了床。程子強走了過去,小心地坐在床頭上,女人光滑的雙臂從背後抱住了他,在他的脖子後麵輕輕的吹著氣,輕輕地為他解開了軍裝的第一個紐扣。程子強抓住了她的手。女人說:“你還是不想嗎?”
程子強說:“不是,我感覺到好像有事情要發生。”話音還沒落,防空警報就撕心裂肺地響起來了。
女人笑著說:“你的感覺挺準的,看來我的男人沒看錯你,空軍也沒看錯你,我也沒看錯你,你是個好男人,好軍人。”
程子強覺得女人的手有些微微的顫動,就問:“你怕嗎?”
女人說:“我是空軍的女人,不怕。你呢?”
程子強說:“我是軍人,沒有害怕的資格。”
遠方,探照燈雪亮的光柱射向空中,高射炮開始轟鳴著;隔壁,男人的喘熄和女人快樂的呻[yín]也越發的大聲了。程子強也吻上了女人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