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強對這些女人一個也不喜歡,當兵的人是不能怕死的,這些女人顯然都是怕死的。可是一個不選也說不過去,於是勉強挑了兩個看上去還算“純”的。

剩下的女人個個麵色憔悴,骨瘦如柴,目光呆滯,頭發濕漉漉的,整個人看起來倒是蠻幹淨的,也沒什麼難聞的氣味,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都是現做的工作。

站在同胞的角度,程子強恨不得把集中營裏的同胞全帶走,可那是不可能的,站在任何一個角度講都不可能。所以他隻能帶走一些,留下大部分。

在走過一個女人麵前時,程子強覺得這個女人很麵熟,因此在她麵前多停留了一會兒,仔細端詳打量了一翻,可終究還是沒認出來,正要走時,忽然那女人嘶啞的聲音喊道:“苦力強?……”

程子強一愣,苦力強這個稱呼近來已經沒有什麼人喊了。他又扭過頭,盯著那個女人,想從那個女人的臉上找出點特征來,來證實自己認識這個女人。

“苦力強?”女人嘴唇顫唞著,又問了一遍。

程子強說:“是我,你……”

“啊~~~~~~~~~~~”那女人尖叫一聲,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羸弱的身軀撲了上來,用指甲抓破了程子強的臉。

山本正站在程子強身旁,見程子強遇到襲擊,一腳就把那女人踢的飛了出去,然後又拔出****就要射擊。程子強用手一按,製止了山本。這時迪穀太郎手下的幾個看守湧上來,拖了那女人就走,這不需要什麼命令,在集中營裏,這就是死罪了。女人掙紮著,咒罵著,哭泣地蹬著腳,做著最後的抗爭。

“真是抱歉。”迪穀太郎鞠一躬說“她平時很聽話的,今天不知道怎麼了……”

程子強此時才不理會迪穀太郎是否道歉呢,他現在已經想起來這個女人是誰了。

“等一下。”程子強趕了上去。

看守才一鬆開女人,女人就爬著迎過來,保住程子強的腿狠狠地咬了一口。

程子強忍著疼,把她從地上扶起來柔聲地說:“是你嗎?翠翠……”

這女人正是程子強在東四省做苦力時的房東,柳翠翠。不過她此時真的讓人不好認了,昔日頗有風姿的風流翠寡婦,現在已經被折磨的沒有人形兒了。

柳翠翠又有氣無力地抓打了程子強幾下,終於耗盡了最後的體力,她癱軟在程子強懷裏,像隻受傷的母狼一樣幹嚎了幾聲,然後就暈厥過去了。

程子強對迪穀太郎和山本說:“送她去醫務室,給她良好的待遇,她現在是我的人了。”話出口又覺得不妥,於是補充說:“她現在是警衛團的。”

山本趕緊上來接替了程子強的位置。程子強又對山本說:“她還有個兒子,你給查查在不在,在的話我一並帶走。”

山本趕忙哈一了一聲,吩咐人去辦了。

在這種地方遇到柳翠翠出乎程子強的意料,同時也破壞了程子強的心情。拿過花名冊點了點數,發現還少了一個人。就又問迪穀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