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轉向一旁,那個華夏飾物正擺在中川的枕頭邊,雨柴慧子順手拿了起來。這個小飾物是用紅絲線手工編製的,一度很流行,很多倭國女孩子都以從華夏留學女孩那裏學到這種手藝為榮,心靈手巧的雨柴慧子也不例外,不過那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把玩著飾物,雨柴慧子忽然發現一點不對頭,飾物的一側的紅顏色似乎是一種與眾不同的特別顏料,這讓飾物的兩端顏色有了差距,破壞了整體的美感。雨柴慧子又仔細對比了一下那兩種紅顏色,一種不詳湧上了她的心頭,那種特別的顏料像是血跡,盡管飾物被人清洗過,但血跡還是頑強地存留了下來,似乎時刻準備著向人訴說著她真正主人的遭遇和不幸。
雨柴慧子知道,自從華夏和倭國交惡以來,旅居倭國的華夏人受到很多不公正的對待甚至私刑虐殺,雖說也有少數我國人和倭國家庭出於友誼或多或少對一些華夏人進行了庇護,但在民族狂熱的時代,這點庇護是在是少的可憐。
盡管中川自稱這飾物是一個華夏女孩出於她給予庇護的謝禮,但是雨柴慧子憑借著直覺,總覺得事情一定不是這個樣子的。她把飾物放到鼻子下麵吻著,似乎還能聞到一絲絲的血腥氣。雨柴慧子的一個遠親是開首飾店的,閑暇時她會去那裏打工,在那段民族精神極具亢奮的日子裏,首飾店的生意也格外的好,很多還帶有華夏原主人體溫的首飾經常被“愛國者”帶到店裏來賣,據說有人為了得到一個戒指甚至把華夏人的手指砍下來。
看著中川仍帶有稚氣的臉,雨柴慧子不願意把眼前這個小正太和惡魔相提並論,可是那種想法卻總是忍不住直往腦子裏麵鑽。
惠子用力搖搖頭,努力地把這些想法趕出自己的大腦。畢竟眼前的人才是自己的同胞啊。
把飾物輕輕地放回中川的枕頭邊,惠子輕手輕腳地穿好了衣服,溜出了房間。
清涼的夜風並不能讓惠子的思路更加清醒。對這場戰爭了解的越多,惠子就越來越質疑這場戰爭的正義性,特別是她進入情報部門後,能看到一些尋常倭國百姓看不到的東西。但是作為一個倭國人,她又想方設法地對這場戰爭的正義性自說自話地解釋,至於在戰爭內外發生的搶劫、謀殺、虐殺和**現象她總是自欺欺人地當做一般的刑事犯罪來解釋。
“我們為此建立了特別警視廳……”她想著“甚至連子強君這樣優秀的華夏人都選擇了和我們合作,應該是不會差的。”想到這些,她的腦海裏又浮現出程子強那英俊的麵容來,她的嘴角不由得浮現出幸福的笑容來。可是她猛然又想起就在不到一個小時前,自己還和一個小正太翻雲覆雨,頓時覺得無地自容,腦海中的程子強的臉色也變的凝重起來了。
“對不起啦,請原諒我吧。”雨柴慧子心中默念著,加快了腳步。
就在這時,空中隱隱的傳來飛機的引擎聲。雨柴慧子雖然聽到了,卻和絕大多數倭國人一樣,並不以為然,因為在戰爭的初期,華夏的海空軍就逐步損耗的差不多了,更不要提轟炸倭國本土了,而且雨柴慧子雖然是情報人員,但畢竟不是空軍人員,因此對飛機的引擎聲並不熟悉。但是不管熟悉與不熟悉,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飛臨城市上空的飛機是一架拚裝的重型轟炸機,由於是拚裝貨,因此飛行員起飛時就抱著壯士一去不複返的心態。飛機上沒有任何自衛武器,隻有夜幕和倭國人的自大成為他的隱身武器。除此之外它隻攜帶了一枚炸彈,一枚可以扭轉戰局的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