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洛澤來不及反應就照著她的吩咐快步去追父母了,一直到跟著進了病房才發現,不對啊,我姐呢。
曹洛瑩裝作很自然的樣子跟著朱老師一起朝反方向走:“朱伯伯醒了嗎?”
朱厚熜抿嘴搖了搖頭,朱睿隻要還沒清醒就不能完全脫離危險期,這會兒他們的心都提著呢,他和朱厚峰兩人都一晚上沒合眼,就怕一不留心睡過去了會錯過什麼。
曹洛瑩也不再說話,就跟著他一起去丟了東西,然後就看見他接著朝前麵走。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不回病房嗎?”
朱厚熜覺得自己應該讓她先回去的,可這會兒他真的想讓人陪著,哪怕什麼話都不說,就靜靜的坐在他身邊呢。
曹洛瑩這會兒有點懊惱,剛剛肯定是傻了才不跟爸媽一起去病房而是跟著他走呢,現在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感覺好尷尬啊,也不知道是要繼續跟著他走還是要說一聲返回病房呢。
還在猶豫的時候就跟他一起到了一個露台,上麵有一條長木凳,兩人一起坐了下來。曹洛瑩簡直都不知道手腳要怎麼放了,一直低著頭,好像下麵有花兒似得。
她感覺出來朱老師心情不好了,想跟他說兩句開導一下,又覺得這樣好像有點煩人。要是自己難受的時候旁邊還有人問東問西一定會很暴躁的。可兩人現在一起坐在這兒,不說些什麼也感覺有點不對勁。
不禁在心中暗罵自己:曹洛瑩啊曹洛瑩,真是蠢死了,現在這麼尷尬都是自找的。
朱厚熜也不說話,下意識的想抽煙,卻在剛點燃的時候又把煙給熄了,今天他還要陪護一天呢,身上有煙味兒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曹洛瑩看著朱厚熜一係列的動作,第一次覺得朱老師好像從聖壇上走下來了。
之前無論是朱厚熜當她的微積分老師也好,當她社團的指導老師也好,還有在山莊中,在寒假的這段時間裏,雖然有時候她也會對朱老師yy一二,但其實朱老師在她的心裏是擺在神龕上的。
那種感覺就像是他要被自己供著似得,所以每次才會下意識的對他畢恭畢敬的。可就剛剛朱厚熜一個無意識的動作,她突然就覺得朱厚熜周圍那一層閃亮的金光消失了。
他也就二十多歲,跟個大哥哥一樣,不再那麼神聖不可親近了。
朱厚熜看著被自己熄滅了的香煙有些尷尬的對曹洛瑩扯了扯嘴角:“一時忘了,現在在醫院呢。”
曹洛瑩有些汗顏,這邊牆上些著大大的三個字:吸煙區。不過卻沒在這時候跟他抬杠。看了看他,一時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的驅使,就去翻自己的包包了。從一個小小的夾層中拿出了一個紅色的布袋子遞給了朱厚熜:“朱老師這是我從小就帶在身上的平安符,你拿著吧。”
他們這邊有個香火很旺的禪寺,A市人習慣在小孩出生的時候就去求一個平安符,一般都讓小孩隨身帶在身上的。
曹洛瑩的話音一落朱厚熜就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
朱厚熜抬了抬手,最後落在了她頭上,就像之前一樣揉了揉,聲音有些沙啞的說:“傻樣,你快收起來吧。”
曹洛瑩卻泛起了倔,把他的手拿了過來,把平安符塞到了他的手上:“這個平安符是不能讓別人碰的,現在你碰了它,它以後對我就沒用了。你快收起來吧。”
朱厚熜的手就被她包裹在手心中,隻覺得那裏傳來的溫度有些燙,心裏也有些熱熱的。抬起頭就恢複了往日的樣子,將那個小紅布袋捏在手心裏放進了口袋裏。
曹洛瑩本來以為會聽見朱老師感動的道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