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治子勃然色變,怒罵道:“小女鬼,別太過分!這柄七星伴月,都是用我的材料做的,你什麼都沒有出,七星伴月屬於我是理所當然的!你不但要搶走原本屬於我的七星伴月,還要殺了我,就算做鬼也不能這麼不厚道!”
龍鳶撇嘴道:“我沒出力?沒有我,你能鑄成七星伴月?你過河拆橋做的那麼順溜,那我來做做又有何不可?”七星伴月在念力的控製下,驀然橫過了刀身,鋒銳的刀刃抵在歐治子的脖頸之上,龍鳶甜美地笑了笑,“這樣吧,繼續之前的約定,你的命,換這柄七星伴月,如何?我還算是很厚道吧。”
“——你!”歐治子氣得簡直想把龍鳶那張微笑的臉撕得粉碎,目光中透露出怨毒之色,他恨恨道,“算你狠!七星伴月拿去!”
“嘻嘻,這才識相嘛。”龍鳶收起七星伴月,身形如鬼魅,往門外掠去,剛踏出房間,她忽然聽見身後歐治子發出一聲冷笑,心中忽然浮起警覺之意,但是已經晚了!
歐治子的笑聲在她背後響起,“哈哈哈,就知道你這個小女鬼不安分,幸好我提前就做了一手準備,請了個道長來降妖除魔。”
“這是我等修道之人的職責。”庭院中傳來淡淡的聲音,一個身穿道袍的道士出現在庭院內,摸了摸頜下長須,看著被院中預先布下的陣法困住的龍鳶,微微一笑。
第一五章 心弦初動識重樓
原來早在很多天前,歐治子就打好了這個主意。陣法沒發動前,對道家陣法不熟悉的龍鳶,並沒有察覺到陣法的存在。而且,本來就算陣法發動,以她原本的修為,這個陣根本就困不住她。
但是,糟糕就糟糕在,她剛剛損耗了大量修為,身體如同被抽去力氣般虛弱無比,根本無力擺脫這個陣法。而道士的正統的仙家靈力,又正好克製她的鬼魂之力,在被克製的情況下,她能發揮出七成的實力就不錯了。這個發現,讓龍鳶鬱悶得簡直想吐血。
沒有辦法了,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生死之境,除了拚盡全力生死相搏,又從哪裏去找那一線生機!
龍鳶當機立斷,身形閃過,將全部力量注入到七星伴月之中,如同鬼魅般飄到了道士麵前的陣法邊緣,揚起七星伴月,鐮刀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目紅光,朝道士猛然劈下!
道士根本沒想到龍鳶這麼快就選擇拚命,匆忙念起法訣,調動陣法,中央三昧真火與雷電交雜而下,道士滿心以為龍鳶一定會選擇閃開陣法攻擊後,再來對他出手,隻要她選擇閃避,那麼自己馬上就可以抓住這個空隙,用符咒將她製服。製服以後,把她煉化為己所用,那麼自己的實力又會提升……
道士想得美滋滋的,以為事情一定會像自己想的那樣發展,沒料到龍鳶連閃都沒閃,根本沒有退避,筆直衝向道士,硬受了陣法全力一擊,刹那之間,七星伴月的刀尖就已經觸到了道士的鼻尖!
龍鳶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既然已經決定拚命,那麼就算自己受到重創,也要將對方一擊必殺。在生死搏鬥之中,隻有夠狠的人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那些束手束腳愛惜自己生怕受傷的人,最終隻能落到身首異處的下場。
——就像她此刻的對手。
霎時間血光飛濺,七星伴月毫無阻礙地從道士鼻尖劈入,將來不及反應的道士劈成兩半。道士的臉上尚且保持著不可置信的表情,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死在一個他不怎麼看得起的小女鬼手下。
人間不像魔劍,在魔劍中殺死魂魄,魂魄碎片會被魔劍吸收。而在人間中殺了人,死人不會消失。鮮血將赤色的七星伴月染得更加妖異,道士的屍體重重摔落在地麵之上,抽搐了下,便再也沒有動彈。
飛濺的鮮血穿過了龍鳶的身體,沒有濺到她的身上,而是將地麵染得通紅。龍鳶拄著七星伴月,或許受到了鮮血的刺激,她臉色慘白,唇卻豔紅無比,對比鮮明,一眼望去,恍若索魂厲鬼。
她本來就損耗了修為,又遭受陣法攻擊,雖然成功幹掉了最難纏的道士,但還有一個歐治子在旁邊虎視眈眈。此時她已是強弩之末,連動下手指都萬分困難,如果歐治子要上來殺死她的話,她根本毫無辦法。
躲在遠處的歐治子也被眼前的情況驚呆了,見道士化為亡魂,他正想趕緊抬步溜走,忽然又發現龍鳶的表情不對,仔細打量了一番後,他得意地哈哈大笑,放棄了逃跑的想法,從藏身的地方大搖大擺走了出來:“小女鬼,動不了了吧?”
“……”龍鳶死死抓著七星伴月,眼神森寒,瞪著歐治子,試圖將對方嚇退。她現在隻能指望,歐治子被她一擊殺死道士嚇到,無法估計自己的實力,從而知難退走。
然而,歐治子卻明顯沒有被龍鳶嚇退,他實在太喜歡七星伴月了,就算隻有一點點可能,他也想把七星伴月拿到手,更別提現在龍鳶現在雖然表情威勢十足,但姿勢卻像是受了重傷的樣子,根本無力動彈。
歐治子走到龍鳶身前,很輕鬆地搶過了七星伴月,沒有鐮刀的支撐,龍鳶身體失去平衡,就算再怎麼不甘心,她也隻能倒了下去。那道士不知布的什麼陣法,專克鬼魂,被擊中之後,時間過得越久,她的身體沒有絲毫恢複,反而越來越酸麻,幾乎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