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為了證實他的猜想,秦嶸緩慢地抬起頭,眼底充滿了野獸狩獵時的銳意。
“原來你喜歡玩這種,行啊,正好我也很享受馴服的過程。”
淩錚身上推力消失了,他剛想趁這個機會掙脫,另一股巨大的拉力取而代之,不容抗拒地將他拖進臥室,甩到床上。
說時遲,那時快,淩錚雙手自由的一刹那,毫不猶豫地摸出槍,他腦子裏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計較任何後果,絕不可以赴陳剛的後塵。
可他持槍的手還沒抬到一半,就被秦嶸在手腕上一抓一擰一握,頓時半隻手臂發麻,五指無力地鬆開,手裏的槍不受控製地飛了出去,落在地上轉了好幾個圈。
秦嶸這手扣住他手腕,另一隻幹淨利落地取下了他腰間的手銬,二話不說把他還在發麻的右手銬在了床頭,淩錚曾無數次用這雙手銬銬住嫌犯的雙手,怎會想到有朝一日它也會成為桎梏住自己的凶器。
“你瘋了嗎?你放開我!”淩錚拚命地掙脫,金屬的手銬在手腕上留下鮮明的烙印。他將所有力氣傾注於左手,狠狠地朝身上的秦嶸揮去,對方抬手將這一拳接了下來,卻忽略了淩錚從背後飛起的腳,著著實實挨了他一踢。
受到攻擊的秦嶸片刻間有些恍惚,淩錚趁這機會飛快地摸出手銬的鑰匙,可秦嶸又怎會讓他得逞,一把將鑰匙奪了過去,啪的一聲拍在了床頭,離淩錚被銬住的手隻有一寸之遙的地方。
淩錚拚命地伸手去夠,手銬緊緊地嵌入到肉裏,卻始終夠不到近在咫尺的鑰匙。
他剛想翻身換手去拿,秦嶸就像看穿了他的行為,很快,淩錚的另一隻手也被綁在了床頭,他兩隻手都不是對方的對手,如今雙手被製服的他更像是案板上的魚肉隻剩下任其宰割的份了。
淩錚的希望越來越渺茫,萬念俱灰的他隻能破口大罵起來,他能想到的一切用來攻擊的話都脫口而出,這招居然對秦嶸很管用,對方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厭惡地撇過了頭。
見秦嶸有所鬆懈,淩錚竟然還抱著一絲絲的僥幸與他談判,“秦嶸,我知道你喝醉了,你把我放開,今天這件事咱倆就當扯平嗚嗚嗚……”
秦嶸一抬手,銀灰色的膠帶在地上滾了幾滾,劃了個圓,“我討厭話多的,太吵,”他居高臨下地說著,“嘴巴如果不是用來叫|床,那就最好把它封上。”
“嗚嗚嗚嗚,”淩錚徒勞地掙紮著,卻隻能眼睜睜看著秦嶸的手從高處一點點地落下,落到他的脖子上,拇指按住了自己的喉結。
“現在,你想怎麼玩?”
淩大警官幾時受過這等的屈辱,在秦嶸的擺布下從負隅頑抗到尊嚴全無,最後隻能被動地伴隨著秦嶸的節奏沉浮。
最後的筷感到來時,不甘、恥辱、自我厭惡,夥同著頭皮發麻的究極體驗一遭湧來,種種複雜的情緒撞擊在一起,淩錚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
淩錚做了無比漫長的一個夢,夢裏重複出現著一個人的臉,到後來他也分辨不出這到底是美夢還是噩夢,當他終於從夢境中逃離出來,睜開眼後,看見的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
他一動不動地發了數秒的呆,來自手腕、腰際和身後的痛感幫他認清了此刻已不是在夢中的事實,被封存的記憶頓時如決堤般湧來,他狠狠地扭過頭去,有著一張英俊側臉的男人在他身邊睡得正酣。
睡夢中的秦嶸隻覺有一樣冰冷堅硬的東西重重地抵在了自己的眉心,他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淩錚憤怒到起了殺意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