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妻雖然竭力保持鎮靜,語調中還是掩飾不住內心的惶恐。
“在濱海市炒的沸沸揚揚的砮江大橋垮塌事件,想必你是知道的,這不是一般的工程質量事故,二十涉及到十五名學生的花季生命,”胡楠不禁加重了語氣,“秦盛身為大橋建設的項目總監,想完全洗脫自己的監管責任,已是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到底應該承擔多少責任?隻有那份他保存的證據,才能減輕他的罪行。”
“最壞的結果呢?最好的結果呢?”秦妻的聲音開始發顫。
“如果證據被毀,秦監理可能要承擔全部責任,十五條生命被工程質量隱患所吞噬,你自己想想是多大的罪?”
秦妻額頭的發髻處,滲出一片冷汗,盯著胡楠的眼神,轉為一種祈求的目光。
“脅迫他的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必須盡快把證據交給我市的檢察官,才能最終證明,在砮江大橋工程上,你丈夫是被人脅迫、甚至被人強行阻止,才未能履行監管職責的,”胡楠已經看出,自己快要說服她了,又繼續緊逼,“這樣,秦監理最終的獲罪,就是幾十萬元的受賄,誰重誰輕,不用我告訴你吧?”
秦妻足足沉思了十幾分鍾,仍不開口。
胡楠心急如焚,向他直接挑明道,“此事關係重大,要是沒有了證據,在獄中的秦盛,性命也有危險,你可以問問雯雯”
雯雯忙把彭大富在家中的意外,以及自己的懷疑,檢察官的來訪等,原原本本地描述了一番,秦妻聽完,猶如五雷轟頂,立即開口表示配合,並且提出要求,要親自見到檢察官,才當麵交出U盤。
胡楠這才如釋重負,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趕緊掏出手機聯係甄文斌,不料對方已經關機。他抬腕看看表,發現已是晚間十點多了,便於雯雯商議,二人包租出租車,連夜趕回濱海市找到檢察官,吩咐秦妻耐心在家等候,千萬不要離開。
出租車行進在通向濱海市的高速公路上時,已經是午夜零時了,雖然車輛很少,一股南下的冷空氣,在地麵上方卷起濃濃的霧氣,嚴重阻礙了他們的車速,胡楠看著窗外地麵上的濕氣,已知明晨必將有一場大雨。
二人費盡周折,直到黎明,才找到檢察院的宿舍樓,甄文斌聽完胡楠的描述,大喜過望,又擔心李國軍知情後回去秦家搜查,便匆匆洗漱後,跟隨他們急急下樓,坐進等候的出租車。
此刻,天已大亮,一場大雨如期而至,出租車司機為了安全,不顧胡楠的催促,小心地控製著車速,緩緩駛入高速公路。
出租車以八十邁的速度,朝著省城急駛,在接近省城時,後方突然傳來刺耳的警笛聲,片刻後,一輛頂燈閃爍的三菱警車從右側超越他們的車輛,其車速至少在一百公裏,甄文斌隔著玻璃仔細觀望,駕車的人竟然是李國軍,副駕位置上坐著建安公司的老總潘荏嵩。
甄文斌大驚失色,立即判斷出他們去找秦妻的目的,命令出租車司機提高車速,無論如何要緊緊跟住警車。在密集的雨水下,三菱警車任然保持著高速,雖然提速緊跟,標致轎車還是漸漸被越野車甩在了後麵。
望著兩輛車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出租車內的人,心中像是被堵了一塊石頭、倍感壓抑,甄文斌很清楚,拿到利益輸出的證據,才是坐實受賄案件的關鍵,如果沒有確鑿的瀆職行為,那些出賣權力的人,總是把自己涉及的錢財往來,解釋成朋友之間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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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蒙蒙亮,李國軍開車先接上潘荏嵩,隻有他能識別與工程有關的證據,又找到值班的局長,迅速辦托了搜查證,三菱警車冒雨駛上高速公路,拉響警笛、直奔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