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多多少少有些問題，你不可能讓每個人都能接受治療，”喬知安說，“所以，你對他感興趣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林玉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歎了口氣，“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坐在辦公室裏解決都市人的心理問題不如采取實際行動，發現對社會對別人會構成巨大威脅的嚴重心理變態者，這就是我放棄現有職位選擇接受案件並調查案件的原因。”
喬知安不由自主地凝重起來，“你的意思是，王從言身上有刑事案件？”
“可能有，可能沒有。”林玉浦從保鮮櫃裏拿出一盒酸奶，“原本我剛開始接觸他，是想幫韓允的忙，可調查過王從言的資料之後，發現有很多疑點。最值得懷疑的，是他離開家的起點——在他十七歲那年，他的父母在一場火災中，雙雙離世，我查過當時消防隊的備案，這可能不是一起簡單的失火案。”
喬知安訝然道，“你懷疑是他？”
林玉浦笑了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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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裏，王從言第三次從馬桶蓋上爬起來，吐了一口酸水，筋疲力竭地走到洗手台，捧了一把水，抹了抹臉。
這次真是夠了，三年前都沒這麼累。
李強有什麼遭遇關他屁事兒，對那對老夫妻他也已經仁至義盡。
本來已經甩手走了，過了三年，竟然又糾纏不清。
要不是為了林玉浦身後那個看起來挺有意思的女孩兒，他寧願舍棄許文雅這個觀察對象，早跑了。
當年那條新聞他看過，妙齡女孩兒被親生父母拘禁地牢，五年不見天日，當時看過，感覺有點意思，就跑到當地，想接觸一下那個女孩兒，可是得知她已經被人接走了。
太麻煩的事情他不做，隻能歎一句可惜，轉身離開。
沒想到的是，竟然會在醫院遇到她，跟當年照片上的淒慘模樣相比，簡直天差地別。
既然遇上了，就沒有放棄的理由。
耐下心，跟林玉浦周旋了一陣，許文雅那邊也可以暫時放下，為了那女孩兒，他選擇跟林玉浦踏上行程。
就當是後續調查了。
沒想到，生活還給了他一個更大的驚喜。
那個在網上傳的沸沸揚揚的某大學女生患有嚴重戀屍癖的帖子，他看了不止一遍，一張張刻意凸顯人物、沒有任何馬賽克遮擋的照片上，喬知安的身影顯得詭異而陰冷。
什麼夜抱骨灰盒入睡、洗手間夜半化妝、無師自通成績傲然、搶閨蜜男友並以卑鄙手段進行恐嚇等等一係列好玩又有趣的消息。
真正接觸之後，越發覺得浮冰之下更有山河。
“王老弟，躲廁所幹什麼呢，咋還不出來？”洗手間門口，李強醉意微醺地倚著門框，衝天的酒氣直熏得過往的客人繞路而行。
“來了來了”王從言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抽了張紙巾，擦拭著，走了出去。
回到酒桌上，王從言自行給李強倒上一杯老白幹，“強哥，幾年不見，酒量見長啊。”
“嘿嘿，那是，哥們兒是從多少場子裏拚出來的。”
“可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多多少少有些問題，你不可能讓每個人都能接受治療，”喬知安說，“所以，你對他感興趣的真正原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