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不安地磨蹭了一陣，到底，也沒阻攔劉警察的話。
“什麼時候去？定個時間吧，萬一我出外勤，不是讓你白跑一趟。”
弦已拉滿，隻等放箭。
一句話，將李強推到了懸崖邊上。他不跳也得跳。
“好！明天！我親自把證明交給你！”李強聲音極其低沉地說，刻意壓抑的嗓音裏藏著蓄勢待發的陰狠。
劉警官擔憂地看了眼老太太，但並未讓步，既然開始了，就要做下去。
老夫婦姑且忍耐兩天，這兩天過去，就會雨過天晴。
偏僻的小茶館裏，從李家出來的劉警察用腳踢開塑料凳，坐下之後，有些恭維地對對麵的林玉浦說，“林先生，事情已經辦妥了。”
“有勞”林玉浦點了點頭。
“林先生跟市局局長關係不錯？”
林玉浦淡淡地笑了一下，“朋友的朋友”
“這樣啊，以後林先生有什麼事直接來找我，不用麻煩高局長。”
“就這一次，多謝了。”林玉浦說些，從外套內口袋裏抽出一張銀行卡，“小意思，收下吧。”
劉警察眼珠子一轉，這意思，是互不相欠，收下，這人情就沒了，不收下，就會顯得自己有些不知好歹，最後也不定能落著什麼好，不妨給他留個不錯的印象，以後細水長流，不愁摸不著接觸的機會。
短短地思索一陣，略含蓄地將銀行卡收進了口袋。
“那李強真不是老夫妻的兒子？”隨口扯了一個話題，以遮掩尷尬。
“他是”林玉浦沒有隱瞞。
“啊？那······做這些是幹什麼啊？”
“但老夫婦不想認他”
“你的意思是······”
林玉浦搖搖頭，沒作答。
劉警察識趣地沒多問。
此時，窩在賓館裏的喬知安無聊地翻開行李箱，想把裏麵堆疊的衣服送到附近的洗衣店裏去，雖然有幾件沒穿過，但放了好幾天，穿在身上也令人不太舒服。
找出一個服裝袋，不緊不慢，細致地將每件衣服都折疊整齊，一件件橫放進去。
彎下腰，正要再拿一件，突然看到丟在箱底的幾個手機。
遲疑了一陣，接著將衣服收拾好，拿出手機，插上充電器，黑暗的屏幕上顯示出正在充電的藍色電池圖案的標示。
跟前台打聽了洗衣店的位置，送過去之後，隨意找了家看起來比較幹淨衛生的飯點，簡單吃了點東西，就回到了賓館。
手機電量已經充了大半。
現代社會，許多人都有輕重不一的強迫症，且症狀五花八門。
比如喬知安，就是配套的東西一定要擺在一起。阿迪達斯的鞋子從來不和耐克的襪子同時穿在腳上，幾個手機搭配的充電器和耳機決不能混用，有時候計較起來，連牛乳和麵包都會挑剔。
幸好，隻對自己挑剔，絕不為難別人。
危急情況下，也會多多少少讓強迫症讓步。
四台手機同時充著電，裏麵存儲的聯係人幾乎雷同，她雖沒檢查過，但畢竟，能讓她保留電話的，也就那麼幾個。
譬如導員、劉子金······蕭然。
老太太不安地磨蹭了一陣，到底，也沒阻攔劉警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