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篇 人性照亮人生(3)(1 / 3)

禁酒

真正的人生,隻有在經過艱難卓絕的鬥爭之後才能實現。

——塞涅卡

1901年,美國堪薩斯州的威其塔市出現一個古怪的老婦人,她手持利斧,口中唱著“我是基督精兵”。她走到傑姆彭斯酒館的大門前,揮動手中的利斧說:“我要把你們這些酒鬼救出地獄之門!”於是,她衝了進去。誰敢抵擋這個古怪的女人呢?人們都從後門溜走了。酒館老板躲藏在桌子底下,眼見玻璃櫃子、窗戶門板、酒瓶酒杯都被她用利斧亂劈一陣子。幾分鍾後,已經糟得不可收拾。不錯,在娜遜足跡所至之處,就像是小颶風降臨一般。然而她竟是美國史上最著名的女人之一。

這女人的名字傳遍了全世界,各國報紙都競相刊載她的消息,稱她為“反對飲酒的主宰”、“禁酒的先驅”。她的行為令許多人深表同情,終於,在17年後,政府也真的頒布了禁酒令。

為什麼娜遜要和酒館作對呢?當然她是有充分理由的。她的家庭因為威士忌酒而破產,她的丈夫因為飲酒過多而死亡,不但沒有遺留給她一文錢,反要她扶養婆婆和孩子。起初,她希望借祈禱使堪薩斯全州的酒店倒閉,常常把一架舊風琴放在馬路邊酒館的門前替酒館主人的靈魂歌唱祈禱。可惜這方法太遲緩了,它僅能使少許酒館倒閉,而全城的新酒館卻又增添了不少。她逐漸明白自己的計劃失敗了,於是決定更改方法,借助武力,持了利斧來酒館搗亂。

她自己明白,這樣的行動是違背法律的。但她同時也認為開設酒館不合適,何況20年來這裏原是讚成禁酒的地方。她曾經被人打倒,被腳踢,被鞭子抽,被木棍襲擊,她的骨骼折斷,差點兒送掉了老命。但她卻永遠不會害怕,痊愈後依然堅毅地繼續著禁酒的工作。有人主張把她捉進監獄,她就在獄中時常歌唱祈禱,使監獄長見了頭痛。有人把她帶到法庭,她勇敢地替自己做辯護人……

盡管娜遜在世時因公開演講獲得過許多錢,但她將錢全部賑濟了窮人,並且還建造了一所房子,專門收容那些孤苦無依的人們。她死後,感激她的人很多。在堪薩斯有一條鐵路叫娜遜路,記號就是一把斧頭,這是當地人為紀念她當年禁酒的功績而命名的。

耶魯賣花女

尊重人的尊嚴,是一件很幹淨、很美好的事!

——薩特寧

如果你是耶魯的學生,或許你不認識這所常春藤大學的校長,但你一定認識她——耶魯的賣花姑娘。

不管你是耶魯哪個學院的學生,隻要你在耶魯的校園裏走過,就肯定跟這位賣花姑娘打過交道。這位名叫安妮特的黑人女士,與“耶魯——哈佛橄欖球賽”一樣,成了耶魯校園著名的風景。

“小妹妹,你要一朵花嗎?這位兄弟,給你的女朋友買一朵花嗎?我的朋友!今天怎麼樣呀?要不要來一朵花呀?一塊錢一朵。”走在耶魯校園中心的埃爾姆街上,老遠就能聽到安妮特的叫賣聲。她一般都站在校園的中心要道埃爾姆與約克街的十字路口,拿著一大捧生機勃勃的康乃馨向路人推銷。有人真買花,但大部分人搖搖頭,她也不糾纏,仍然熱情地祝他們過得快樂。她似乎認識很多過路人,也有不少人停下來與她搭話。

麗莎大一時就認識安妮特了。那時她賣的不是康乃馨,而是小菊花,用普通白紙或報紙包著,花朵也蔫蔫的。紐黑文有許多路邊的“社區花園”,麗莎猜想她的花大概是從某個社區花園摘來的。那時,她每天出沒在耶魯校園的街道上,向過路人賣花。所謂“賣花”,其實是一種變相乞討。但安妮特的花很受歡迎,許多人都停下來買她的花,有人雖然不買花,可仍然微笑著與她打招呼,這與耶魯學生們對無家可歸者慣有的冷淡態度大不相同。也許因為安妮特永遠笑臉迎人。

麗莎的朋友格蕾絲每次碰見安妮特都會買一朵花,盡管她走開後就會把花扔掉,但下一次仍照買不誤。“我願意把錢給她,她不像其他乞丐,她至少還在嚐試著工作,並不隻是指望別人施舍。我想鼓勵這種行為。”格蕾絲說。“我喜歡她向你說‘你好’時的那種懇切。在耶魯的路上見到陌生人誰都不答理誰,隻有她向你說你好。”另一位朋友說。之後,麗莎也開始偶爾在她那裏買一枝小花,慢慢地,麗莎成了熟悉安妮特的耶魯學生之一。

從繼續的談話中,麗莎了解到安妮特曾經當過建築工人、油漆工人和食品店助理。她在耶魯賣花已經快10年了。她從不避諱談自己的問題:曾經吸毒,並且有輕微的精神分裂症。她還有一個十幾歲的兒子,住在紐黑文,由她的父親和繼母撫養。“我有很多問題,可我現在戒毒了,也在看心理醫生。我不在意自己無家可歸。耶魯就是我的家。”安妮特說。

在麗莎大三那年的秋天,《耶魯每日新聞》突然在頭版登出大幅文章,標題是《安妮特不能賣花了》。原來,紐黑文的警察因安妮特無照賣花,以“擾亂秩序”罪名起訴了她,如果罪名成立,安妮特就得被關進監獄。

賣花執照要兩百美元,安妮特負擔不起。不賣花的安妮特開始愁眉苦臉地站在路邊,一邊小聲地問路人要錢,一邊擔心地回頭張望在一旁注意著她的警察。“其實我以前也是在乞討,”安妮特對《耶魯每日新聞》記者說,“隻是以前我可以給你一朵花作為回報,現在,我隻能向你乞討。”這篇文章在耶魯社區引起巨大反響,同學們對安妮特的喜愛和關心遠遠超過了麗莎的想象,許多人寫信給警察局提出抗議。有位熱心的耶魯學生馬上著手組織一場音樂會,入場的門票全部捐給安妮特作為申請賣花執照的費用;許多耶魯學生給逮捕她的校警打電話、發電子郵件,抗議他們對安妮特的不公正待遇;安妮特的朋友們還組織了一場抗議遊行,就在安妮特經常賣花的埃爾姆街上,有一百多人參加了這場遊行;在安妮特出庭的那天,許多學生手拿一朵鮮花,舉著“花之力量”的抗議牌在法庭上旁聽。

這個故事終於有了圓滿的結尾。警方放棄了對安妮特的起訴,安妮特拿到了賣花執照。之後,她不再賣蔫頭蔫腦的菊花了,改成了新鮮水靈的康乃馨。現在,麗莎每天都能在路邊看到她的身影,聽到她歡快的大嗓門。

春夏秋冬輪流光臨耶魯,而安妮特是耶魯所有季節裏不變的風景。

等待失明的比爾

意誌是每一個人的精神力量,是要創造或是破壞某種東西的自由的憧憬,是能從無中創造奇跡的創造力。

——萊蒙托夫

比爾在一家汽車公司上班。很不幸,一次機器故障導致他的右眼被擊傷,搶救後還是沒有保住,醫生摘除了他的右眼球。

比爾原本是一個十分樂觀的人,但現在卻成了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他害怕上街,因為總有那麼多人看他的眼睛。

他的休假一次次被延長,妻子苔絲負擔起了家庭的所有開支,而且她在晚上又兼了一個職,她很在乎這個家,她愛著自己的丈夫,想讓全家過得和以前一樣。苔絲認為丈夫心中的陰影總會消除的,那隻是時間問題。

但糟糕的是,比爾的另一隻眼睛的視力也受到了影響。比爾在一個陽光燦爛的早晨,問妻子誰在院子裏踢球時,苔絲驚訝地看著丈夫和正在踢球的兒子。在以前,兒子即使到更遠的地方,他也能看到。

苔絲什麼也沒有說,隻是走近丈夫,輕輕抱住他的頭。

比爾說:“親愛的,我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我已經意識到了。”

苔絲的淚就流下來了。

其實,苔絲早就知道這種後果,隻是她怕丈夫受不了打擊要求醫生不要告訴他。

比爾知道自己要失明後,反而鎮靜多了,連苔絲自己也感到奇怪。

苔絲知道比爾能見到光明的日子已經不多了,她想為丈夫留下點什麼。她每天把自己和兒子打扮得漂漂亮亮,還經常去美容院,在比爾麵前,無論她心裏多麼悲傷,她總是努力微笑。

幾個月後,比爾說:“苔絲,我發現你新買的套裙變舊了!”

苔絲說:“是嗎?”

她奔到一個他看不到的角落,低聲哭了。她那件套裙的顏色在太陽底下絢麗奪目。

苔絲想,還能為丈夫留下什麼呢?

第二天,家裏來了一個油漆匠,苔絲想把家具和牆壁粉刷一遍,讓比爾的心中永遠是一個新家。

油漆匠工作很認真,一邊幹活還一邊吹著口哨。幹了一個星期,終於把所有的家具和牆壁刷好了,他也知道了比爾的情況。

油漆匠對比爾說:“對不起,我幹得很慢。”

比爾說:“你天天那麼開心,我也為此感到高興。”

算工錢的時候,油漆匠少算了100美元。

苔絲和比爾說:“你少算了工錢。”

油漆匠說:“我已經多拿了,一個等待失明的人還那麼平靜,你告訴了我什麼叫勇氣。”

但比爾卻堅持要多給油漆匠100美元,比爾說:“我也知道了原來殘疾人也可以自食其力生活得很快樂。”

油漆匠隻有一隻手。

空彩蛋

每個人都是自己的建築師。

——克勞狄烏斯

傑裏米天生身體畸形,智力遲鈍,12歲了,仍在上二年級。課堂上,他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扭來扭去,流口水,還不時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他能清楚地表達自己思想的時候非常非常少,那時似乎有一束光線穿過他的大腦,驅走了黑暗。大多數時候,傑裏米會把老師桃莉絲·米勒氣得暈頭轉向。

終於有一天,桃莉絲打電話叫來傑裏米的父母弗羅斯特夫婦來學校。她對他們說:“傑裏米應該去特殊教育學校。他比同學們大5歲,而且學習非常吃力,這對他和同學們來說都是不公平的。”弗羅斯特太太小聲哭泣起來。她丈夫說:“米勒小姐,附近沒有特殊教育學校。而且,如果我們給他轉學,他會很受打擊。他非常喜歡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