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了根本,怕是再也懷不上了。」
本以為都過去了,那些讓人痛不欲絕的日子都過去了,卻沒想到此時說起,紀輓歌還是掉了淚。
彭厲鋒繃著一張臉,將埋在他胸口的紀輓歌扯了出來,雙眼通紅的質問:「你為什麼不早說?!」
紀輓歌淚掉的更凶,她怎麼說呢,彭厲鋒多喜歡孩子,她知道,彭厲鋒又多想再要個孩子,她更明白,但是怎麼辦呢,她不能有了。
紀輓歌有時候會盯著小鴿子發呆,總覺得那是老天爺施捨給她的最好的禮物。
她不該再貪心了。
彭厲鋒一絲不錯的盯著紀輓歌,簡直恨不能將她看到骨頭裡去,虧他一直以為紀輓歌的彆扭是因為那日冤枉了楚晏,卻不知這其中還有這樣的緣故。
到底還是為了他阿,要不是他到閉眼都不曾告訴她,他不會死,她是不是就不會失控,就不會那麼傷心?
彭厲鋒低下頭,有晶瑩的水滴落入衣衫,消弭無聲。
「輓歌,對不起。」
江山如畫 番外 :載沉載浮的海
紀輓歌雙手碰起彭厲鋒滿是歉意的臉,從前她總是覺得這件事是她心中永遠的痛,不容人碰觸,更不容自己去碰觸,但是奇怪的,說出來了,並且得到了彭厲鋒一句對不起,似乎心口長期以來壓著的巨石被挪開。
「阿鋒。」紀輓歌低頭用唇瓣碰了碰彭厲鋒的額。
這些年彭厲鋒對她的寵愛無以復加,便是她時常彆扭,鬧小脾氣,彭厲鋒也全部忍著,即便是孩子這麼大的事情,他也是忍到了今日才開口說,卻也沒有單刀直入,而是問她是不是還是對楚晏有虧欠,紀輓歌真想笑他傻,她哪裡是個會為了心中虧欠就不生孩子的人呢,她紀輓歌從來都是自私自利的女人,隻不過是眼前的男人給了她全部的包容與愛,明明看起來那麼暴躁的一個人,卻用常人無法想像的耐心與毅力在寵愛著她,讓她學會了考慮他人,學會了怎麼去愛身邊的人。
「謝謝你。」這句謝謝是真心實意的,要不是他,紀輓歌都不敢想像自己現在的人生會是什麼樣子。
如果沒有遇到你,我將會是在哪裡?日子過的怎麼樣,人生是否要珍惜,不知道會不會也有愛情甜如蜜。
他如深沉博大的海,容納了所有的一切。
這般的男人,紀輓歌愛著,也驕傲著。
彭厲鋒被她一句謝謝說的有些苦澀,但還是不忘勸解她:「孩子的事情我不知道,以後不會再提了,咱們有小鴿子就行了,多了反倒鬧騰。」
紀輓歌笑不出,「你一直都想要個女兒的。」
她知道,雖然他從未說過,但是每次看到白銀生的女兒,彭厲鋒的眼睛都要亮起來。偏棍棒那個傢夥苦追白銀多年,終於抱的佳人歸,生了個女兒,簡直恨不能見人就上去炫耀幾句,整日裡抱著女兒到處顯擺,彭厲鋒躲都躲不開。
景葉紫最終還是沒有跟刀劍在一起,刀劍另娶他人,景葉紫現在成了年畫絨的乾女兒,年畫絨對景葉紫,比對待她這個親生的女兒還要好上幾倍,大概也是心疼景葉紫命苦。
景葉紫倒是早都看開了,她是從未想過跟刀劍過一輩子的,刀劍能娶他人,安心的成婚生子,對於景葉紫來說,心中還是開心頗多,刀劍是個好男人,隻不過她不是個好女人,甚至連個完整的女人都談不上。
「那還不是被棍棒氣的。」彭厲鋒接話。
說到這個紀輓歌還略帶憂傷的臉上有了幾分笑意,棍棒對她那個女兒阿,那可真是寵上了天,偏他們這一群人裡,隻有他一人得了個女兒,匪小子倒是真不少,物以稀為貴,這麼一來,棍棒家的小姑娘簡直就是萬金之軀,誰見到誰都疼的不行。
想到那個嬌軟的小姑娘,紀輓歌神色又黯然了下來。
彭厲鋒怕她心情不好,立馬說:「沒事阿,沒事,將來咱家的兩個混小子,一定能騙回別人家精心養起來的女兒的。」
紀輓歌捶他。
彭厲鋒兩個手臂換了換位置,紀輓歌就這麼斜斜的躺在他的臂彎裡,彭厲鋒抱著紀輓歌輕輕的搖著,像個大搖床似的,這時候天都快亮了,紀輓歌也是睏倦的不行,漸漸的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彭厲鋒見她睡沉了才停下手勢,卻一點都不想放下她,當年的事她很少提及,他今日還是第一次知道她當時受了傷,想來也是紀輓歌跟下人交代過,不要告訴他。
眼瞧著室內從昏暗無比變的有了一絲絲的亮光,直到滿室光亮,彭厲鋒心中不知道湧上來的是什麼樣的情緒,隻想著將來他要怎麼寵她,愛她,才能彌補那些她失去的一切。
卻不知道紀輓歌心裡是滿滿的對他的抱歉,那時候的紀輓歌太年輕了,性格有有些偏激,雖然這是因為環境生長因素,但是責任卻還是在她身上。
胡鬧的人,是她啊。
所以說在年輕的時候,最任意妄為的時候,還是要為今後想想,這樣的事情做下了以後會不會後悔,會不會讓你抱憾終身。
紀輓歌的腦袋再一次往彭厲鋒的懷裡埋了埋。
睡的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