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昆穿著一身很隨意的衣服,他一個人過來了,因為電話薩雅說得很明白,隻見他一個人。
在這樣一個鬧哄哄的地方,隻見他一個人。
林昆覺得這個定義有些太過狹隘,這裏這麼多人呢?
上樓,坐下,端起眼前的杯子,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咕嚕地喝了一小口,然後還不忘品評一下,“外國人的東西果然不太好喝。”
薩雅似乎並不急著談正事,她此刻說著話,目光卻是緊緊地打量著林昆,“那是你不懂紅酒。”
林昆笑著說:“你說你是尊主的女兒?”
薩雅開門見山道:“我哥現在還活著麼?”
林昆又潤了一口杯子裏的酒:“你沒下毒吧?”
薩雅道:“在別人的眼裏,你的命比我哥的命值錢,但在我的眼裏,我哥的命更值錢。”
林昆笑著說:“沒想到啊,親爹不在乎他的死活,你這個妹妹倒是在乎,看來這破夜的內部不全都是瘋子,你在電話裏說你有我想知道的情報,是打算用情報和我交換麼?”
“是。”
“那先說說情報吧。”
“戰情不值得信任,你很有可能被她給坑死。”
林昆手中端著的杯子馬上一頓,眉頭輕蹙了一下,隻是這麼一個很小的情緒變化,便落在了薩雅的眼裏。
薩雅嗬嗬一笑,“我果然猜對了。”
原來這個姑娘都是蒙的,不過林昆也不惱,和一個聰明的人打交道,總好過與一個笨蛋打交道更幹脆利索吧。
“我和戰情之間隻是一個口頭的約定,我有她想要的東西,而她可以為我提供想要知道的情報,比如說薩雅小姐喜歡穿紅色的衣服,是因為有恐血症,你想通過每天都麵對紅色,來緩解自己對血的恐懼。”
林昆放下了杯子,笑著說:“我不光綁架了你的哥哥,而且我還是害死你母親的凶手,可我從你的眼神裏,為什麼沒有看到仇恨的影子呢?”
薩雅眉頭一挑,臉上的表情有幾分冷冽,“害死我母親的不是你,而是我父親,綁架我哥哥的是你,但讓他身陷險境的是我的父親,還有那個可惡的端木秋!”
林昆有些詫異地看著薩雅,這丫頭倒是真想得開啊,怎麼說他也算是她的仇家啊,結果什麼都不用他解釋,這丫頭自己就先想開了。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破夜組織在這場行動中扮演的不過是炮灰的角色而已,我的父親要死了,他雖然和X實驗室之間有合作,但對方不是無條件為他提供服務,他身體裏的癌細胞已經開始擴散,堅持不了多久,他答應了這次事件,為的就是能夠活命。”
薩雅道:“另外,傳說在你手裏的那株神藥有起死回生的功效,這也是破夜組織參與進來的原因。”
林昆臉上又是微微詫異了一下,原來這其中的原因在這兒,沒有人不渴望永生,對於即將死去的人而言,能活下去就是最大的願望,為了這個願望他甚至可以舍棄一切。
“我父親他瘋了,他是一個自私的人,我痛恨他害死了我的母親,也痛恨他在我哥哥被你綁架之後,並沒有任何的作為,甚至還要將破夜的未來傳承到端木秋的身上……”
說到這兒,薩雅深吸了一口氣,端起了桌上一口未動的酒喝了一口,繼續道:“我一直認為他是超級自私的,但他這也是在刻意保護我和我哥,怕是等不到明天淩晨,漠北的大軍就要對莫塔城進行清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