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
林昆來到了鎮子上的一個鐵匠鋪……
米字號鐵匠鋪。
這間開在鎮子最東頭的鐵匠鋪,在不甚繁華的界麵上,顯得更默默不聞。
鎮子的東南西北幾乎都一個樣,除了南邊靠海,其餘的地方都挺普通,像這種小鎮,幾乎都是越靠近中心的位置越繁華。
“叔叔,你要打鐵麼?是魚鉤還是鋤頭,是魚叉還是鐵犁,是船錨還是鐵鍬,是……”
門口,十歲左右渾身髒兮兮的小男孩,仰著小臉兒看著林昆和慕容白。
不等林昆和慕容白回答,小男孩歎了口氣。
林昆笑著說:“怎麼,看我們不像是要來照顧生意的人?”
小男孩也不怯生,“兩位叔叔,一看你們就是有錢人,有錢人根本不需要這些東西,你們是好奇我們家鋪子的年代久遠麼?可以邀請你們進來拍照,不過……”
“你想要多少錢?”慕容白道。
對這種精於算計的孩子,慕容白見過不少,家裏是做生意的,孩子也會變得精明。
“我不要錢。”
小男孩一臉誠懇的說:“你能教我識字麼,不多,三個就好。”
這回答,讓林昆和慕容白都出乎意料。
林昆笑著說:“你想學哪三個字?”
小男孩道:“牛芬珍。”
林昆道:“為什麼是這三個字?”
小男孩低下了頭,聲音很小,“這是我媽媽的名字,我記不住我媽媽什麼樣子了,但我想記住她的名字,把她的名字寫下來。”
林昆當即撿起一根樹枝,丟給了慕容白。
“昆哥,為什麼是我?”
慕容白嘴上這麼說著,但已經開始在地上寫起了‘牛芬珍’三個字。
隨著字寫出來,小男孩的大眼睛裏瞬間噙滿淚水。
這時,鐵匠鋪裏一身酒肉酸味,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醒了過來,他跳起來衝著林昆和慕容白,就氣洶洶地過來,“哪裏來的賤種,誰讓你們多管閑事,趕緊把字給我擦了!”
鐵匠衝了過來,手裏拎著一根鋼管,就要衝林昆和慕容白動手。
慕容白的眼光一冷,但被林昆給攔住了。
“孩子要記住母親的名字,難道這也不被允許麼?”林昆笑著說。
“她是不配做母親!”鐵匠沒有衝慕容白動手,而是直奔地上的字過來,他的大腳板子在這字上那麼一劃拉,瞬間這字就被擦掉了。
小男孩癟著嘴想要哭。
“你要是敢哭,我馬上打死你!”絡腮胡子的邋遢男指著小男孩罵道:“你也是個賤種,那種女人生下來的,怎麼可能是個好東西。”
小男孩真就憋著不哭了,但卻倔強的反駁道:“不許你罵我媽!”
絡腮胡子邋遢男頓時火冒三丈,“你還跟我頂嘴,我打死你!”
鋼管向著小男孩就揮舞下來了,小男孩本來能躲閃開的,但他卻很倔強,瞪著眼睛盡快滿是恐懼,但就是不躲開,仿佛無聲在說:你打死我吧!
男人手裏的鋼管,沒有絲毫減慢或者停下來的趨勢,眼看著就要真個砸在了小男孩的腦門上,這真要是砸中了,這麼半大的一個孩子,準是要九死一生了。
鏗!
鋼管停下來了,確切的說是被慕容白伸手緊緊抓住了。
絡腮胡子男人臉上的表情一愣,他用力的就想要把鋼管抽回來。
鐺啷……
慕容白反向的一發力,直接將鋼管給奪過來,一下子丟出去了二十十米遠,然後一個大耳刮子抽在了絡腮胡子男人的臉上。
“畜生!”慕容白罵道。
絡腮胡子男人挨打,這時小男孩卻是瘋了一樣的向慕容白衝過來,“你是壞人,誰讓你打我爸爸的,你這個混蛋、大壞蛋……”
小男孩還想要衝慕容白撞過來,但腦袋被慕容白給按住了。
“放開我兒子!”
絡腮胡子男人大叫一聲,向著慕容白就要衝過來,這時林昆開口了。
“魯海升,你不願想起你的前妻,把她當成是一個傷風敗俗的女人,其實在你內心的深處,你是不肯放過自己。”
“你……”
絡腮胡子男人一愣,然後向林昆看過來,“你胡說八道,我是不願意想起那個賤女人,但我沒有不肯放過自己,是她傷風敗俗,是她勾引了別人,最後還把自己的命跟搭進去了,這樣的女人,死後是要下地獄了,我不能讓我兒子有這樣的母親!”
“牛芬珍和你從小青梅竹馬,她是什麼樣的為人,你會不清楚?如果你心裏真的不清楚,就不會像今天這樣拿酒精來糟蹋自己,恨不得把自己給喝死,就是想要能彌補自己內心的愧疚不是麼?”
林昆邊說邊笑著向前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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