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李侍郎拚命罵番王 崔總兵進衣傳血詔(1 / 3)

且說二帝拿至金營,兀術命哈軍師點一百人馬,押送二帝往北。那李若水在裏麵保著殿下,一聞此言,忙叫秦檜保著殿下,自己出營大罵兀術,便要同去保駕。兀術暗想:“李若水若至本國,我父王必然要殺他。”乃對軍師道:“此人性傲,好生管著,不可害他性命。”軍師道:“曉得!狼主亦宜速即回兵,不可進城。恐九省兵馬到來,截住歸路,不能回北,那時間性命就難保了。依臣愚見,狼主不如暫且回國,來春再發大兵,掃清宋室,那時即位如何?”兀術聞言稱是,遂令邦昌守城,又令移取秦檜家屬,回兵不表。

且說二帝蒙塵,李若水保著囚車一路下來。看看來到河間府,正走之間,隻見前麵一將俯伏接駕,乃是張叔夜。君臣相見,放聲痛哭。李若水道:“你這奸臣,還來做甚?”叔夜道:“李大人,我之投降,並非真心。因見陸登盡節、世忠敗走,力竭詐降,實望主公調齊九省大將殺退番兵,阻其歸路。不想冰凍黃河,又將宗澤、李綱削職為民。不知主公何故,隻信奸臣,以致蒙塵。”說罷,大叫一聲:“臣今不能為國家出力,偷生在此,亦何益哉!”遂拔劍自刎而死。二帝看見,哭泣而言道:“孤聽了奸臣之言,以致如此。”李若水對哈迷蚩道:“你可與我把張叔夜的屍首掩埋了。”軍師遂令軍士們葬了張叔夜,押二帝往北而進。

卻說一路前來,李若水對哈迷蚩道:“還有多少路程?”哈迷蚩道:“沒有多少遠了。李先兒,你若到本國,那些王爺們比不得四狼主喜愛忠臣,言語之間須要謹慎。”李若水道:“這也不能。我此來隻拚一死,餘外非所知也!”不一日,到了黃龍府內,隻見那本國之人,齊來觀看南朝皇帝,直至端門方散。哈迷蚩在外候旨,早有番官啟奏狼主:“哈軍師解進兩個南朝皇帝來了。”金主聞奏大喜,說道:“宣他進來。”哈迷蚩朝見了老狼主,把四太子進中原的話說了一遍,道:“先令臣解兩個南朝皇帝進來候旨。”老狼主道:“如今四太子在於何處?”哈迷蚩道:“如今中國雖然沒有皇帝,還有那九省兵馬未服,故此殿下暫且回國,在後就到。等待明春掃平宋室,然後保狼主前去即位。”老狼主大喜,一麵吩咐擺設慶賀筵宴,一麵令解徽宗、欽宗二帝進來。

番官出朝,帶領徽、欽二帝來到裏邊,見了金主,立而不跪。老狼主道:“你屢次傷害我之兵將,今被擒來,尚敢不跪麼?”吩咐左右番官:“把銀安殿裏邊燒熱了地,將二帝換了衣帽,頭上與他戴上狗皮帽子,身上穿了青衣,後邊掛上一個狗尾巴,腰間掛著銅鼓,帶子上麵掛了六個大響鈴,把他的手綁著兩細柳枝,將他靴襪脫去了。”少刻,地下燒紅。小番下來把二帝抱上去,放在那熱地上,燙著腳底,疼痛難熬,不由亂跳,身上銅鈴鑼鼓俱響。他那裏君臣看了他父子跳得有興,齊聲哈哈大笑,飲酒作樂。可憐兩個南朝皇帝,比做把戲一般!這也是他聽信奸臣之語、貶黜忠良之報。

且說二帝拿至金營,兀術命哈軍師點一百人馬,押送二帝往北。那李若水在裏麵保著殿下,一聞此言,忙叫秦檜保著殿下,自己出營大罵兀術,便要同去保駕。兀術暗想:“李若水若至本國,我父王必然要殺他。”乃對軍師道:“此人性傲,好生管著,不可害他性命。”軍師道:“曉得!狼主亦宜速即回兵,不可進城。恐九省兵馬到來,截住歸路,不能回北,那時間性命就難保了。依臣愚見,狼主不如暫且回國,來春再發大兵,掃清宋室,那時即位如何?”兀術聞言稱是,遂令邦昌守城,又令移取秦檜家屬,回兵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