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確。可這與動物有什麼本質區別嗎?人之所以為人的本質如何體現呢?

讓我始料不及的是,現實的中國在很短的時間裏在用利益衡量一切方麵,變得與他們很像了。

當Laurence給我那本《初心》之後,我猛然間明白了,我想找的東西,不在西方,而在中國,盡管我還不知道它是什麼,它在哪裏。

這也是我回國的一個原因。

這個問題,到今天我也不敢說解決了。但是困惑確實少了。這是一個非常漫長複雜的過程,沒有辦法在這裏詳細解釋。因為對生命意義和本質的認識,確實是一個在生活實踐中不斷感悟的過程。並不能用幾個簡單的事件,就把它闡述清楚。所以,當初對“潘曉”的討論中,有人說要走過生命的旅程,才能明白生命的意義,也並不完全是在胡說八道或敷衍了事,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其實本書中我談的很多內容,都是我對這個問題多年探尋之後的理解和認識。

以上講了一些我在從小到大的過程中,對我的成長有重要影響的事情,以及明白的道理。其實我相信,每一個人都經曆過類似的事情,甚至比我經曆的還要豐富、精彩;大家也都聽過或知道我明白的這些道理。我之所以講這些事情,一來是想告訴大家,我的經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在裏麵,很普通也很平常;另外就是想讓大家知道,我這麼多年走到今天,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訣竅或秘籍,我隻是在不斷地認識、體會和實踐那些非常簡單的做人和做事的道理。

人生問題的困惑(2)

在給我們公司做培訓的時候,有一次講了一下午這些道理,還是有員工問我應該如何麵對自己的工作。我就回答道:“如果我講的這些事情,你覺得太複雜,或者幫助不大的話,那我給你一個非常簡單的建議,就是:認認真真做事,老老實實做人。”

提問:您為什麼講道理比較多,講具體方法比較少?

操作層麵的東西我講得比較少有以下幾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很多人講得可能比我還好。有別人講得更好了,我就不講了。但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第二個原因,任何技巧的使用都是有條件的。而且,因人而異。嶽飛用的是什麼?長槍。他兒子用的什麼?雙錘。人和人處理同樣的問題,技巧可能都是不一樣的。所以技巧,在這種場合是比較難教的。如果你們跟著我工作,我可以教你們很多技巧。遇到什麼問題,該怎麼做,我都可以教。就像當初我帶掌上電腦那支團隊那樣。但是我們脫離了具體問題的場合講技巧,其實是很難講的。講了之後會有問題。你們可能會濫用。

第三個原因,不懂得原理,根本用不好技巧。所以我更多的是講原理。如果你們足夠聰明的話,你們會根據這些原理去掌握該用的技巧。不懂原理、隻懂技巧,和不懂技巧其實是一回事兒。手裏拿個錘子,看啥都是釘子。因為他不懂原理,這種狀況和他手裏沒有錘子有區別嗎?沒什麼區別。你還不如不教呢,還不如讓他做個愚民算了。拿個錘子到處砸,把世界都砸爛了怎麼辦?

第四個原因,我也不讚成大家在技巧上過分地下工夫,當你在技巧上過分下工夫的時候,你的注意力會過分地被技巧吸引,會忘記你的目的,你會賣弄、玩弄這些技巧。所以技巧夠用就行,好用就行,不要拚命地去學你還不知到什麼時候才能用上的技巧,我不讚成這種方式。否則你會走火入魔。這種走火入魔的人很多。

比如在企業中,許多管理現在越做越複雜,甚至出現了一種傾向,就是管理越精細、越邏輯嚴密(也就是很多人說的越“科學”)、越“全麵”越好。其實,管理隻是手段,經營才是目的。在達到同樣經營效果的前提下,最簡單的管理才是最好的管理。當然這裏說的效果既有當前的,也有未來潛在的。管理複雜到一定的程度,會反過來抑製人的主動性,效果適得其反。

在社會層麵也有類似的現象。當初的“革命”,今天的“改革”等等其實都是手段,可是很多人卻隻是不停地高喊這些手段,不去討論要達到的目的,以手段的爭論,取代了方向的辨認。這就很可能走上邪路。戈爾巴喬夫的改革,不就是在高唱“公開性”的過程中,讓國家走向分崩離析的嗎?這樣做的人,一種可能是因糾纏於手段而忘記了目的,或者因為陷入對手段的迷戀而錯把手段誤認為了目的;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因為某種原因其目的不可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