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紅音撫著老夫人的背,歎息道:「其實這也不能怪明淵,他一年裡有兩三個月都住在我們府上,跟宛君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宛如那樣不懂事,宛君又那樣出挑,他喜歡上宛君也是人之常情。」
李宛如在一旁聽著,心慢慢的涼了下來,原來不止表哥,連在李宛如的親身母親都是向著李宛君的!
李宛君跪在地上回首看著呆若木雞的李宛如,露出一個諷刺的笑!跟我鬥,你太嫩!
「娘、娘——」這時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奶媽子抱著李佑鴻倉皇的走了進來。
奶媽子一邊蹲身一邊說道:「少爺他睡到半夜突然醒了,嚷著要夫人,我哄不住隻得抱過來找夫人了。」
李佑鴻哭的撕心裂肺,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他看到夏紅音後就伸出手臂要她抱。
夏紅音連忙上前去接過李佑鴻:「他哭的嗓子都啞了,你怎麼現在才抱過來?」
奶媽子退到一邊默不作聲。
「姐姐——姐姐——」李佑鴻指著李宛君道。
李宛君看了看老夫人,老夫人不鹹不淡的說了句:「起來吧。」她便站起來到夏紅音身邊哄李佑鴻,李佑鴻看到她哭聲竟小了下來。
李宛如看著這一幕隻覺一股涼氣從腳底往頭頂冒,她前段時間一直想著如何生存下來,竟把她的親弟弟,李府這一輩唯一的男孩給忘記了。
書裡麵夏紅音輕信了李宛君的教唆,把七歲的李佑鴻養成了一個吃飯要喂,睡覺要哄,大字不識,生人不近的男孩。
李宛如最開始隻以為李宛君隻是針對自己,可現在突然反應過來,死過一次的李宛君怎麼可能隻恨李宛如一人?她仇恨的應該是整個李府!
她千方百計的討好老夫人,討好夏紅音隻是為了鞏固自己在李府的地位;如果持續這樣下去,有朝一日李府的存滅就在李宛君的翻手覆手間。
「小姐,你怎麼出了一身汗?」碧蓮見李宛如的神色不對勁,急忙問道。
老夫人看著她,安慰道:「你與他雖青梅竹馬,但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傷心,他今日既有膽在我麵前說出那些不知恥的話,他今生就別想再娶我們李家的女子!」
老夫人說完這句,李宛如與李宛君二人皆放下心來。
「你們都先回去吧!我也乏了。」老夫人趕著她們走。
「宛君,既然佑鴻這般粘你,今晚就讓他跟你在流螢院睡吧。」出了寧祥院夏紅音對李宛君說道。
「好的。」李宛君應的乾脆。
李宛如回頭向夏紅音說道:「娘,還是讓佑鴻在我房裡歇吧。」
夏紅音道:「佑鴻一見你就要哭,能怎麼歇?」
李宛如不信,走到李佑鴻麵前:「佑鴻,今晚跟姐姐睡好不好?」
李佑鴻見到李宛如,根本就沒回話,扯著嗓子就哭了起來。
李宛如連忙又將李佑鴻一陣好哄,夏紅音不悅道:「你就先回去睡吧,別在這裡添亂了。」
李宛如黯然,立在原地看著夏紅音和李宛君一等人離去。
李宛君走到小徑的轉角處忽回頭向李宛如露齒一笑。
碧蓮和玉桂將李宛如攙了回去,到了臥房,李宛如隻覺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躺在床上無神的看著床頂,心裡有種深深的挫敗感,這算是她跟李宛君第一次過招,可李宛君還沒出招,她就被擊敗了。
「小姐,玉華她不在房間。」玉桂進房間說道。原來她們準備睡的時候,突然想起這邊房裡還有個玉華,方纔那麼大的動靜她不會聽不見;但奇怪的是她竟沒有出來露麵。於是玉桂便去瞧了瞧,見她的房門沒關,推開門後發現人也不在裡麵,這才來向李宛如稟報:「最開始我們以為她是上茅廁去了,於是也去茅廁找了,茅廁也沒有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