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8
“嗯，進來說！”
尹城掐滅了煙，但是車裏有些嗆人的空氣還是讓空蘼的咽喉有些不舒服。
“你已經見過菲菲了是嗎？”
昨日菲菲給他打電話讓他立刻去他為她買的那套公寓裏，他見到了一身狼狽的菲菲。她說是尹空蘼，尹空蘼發現了她，於是找上家裏來狠狠地欺負了她。然而以他所了解的空蘼，她是不可能跑到菲菲那裏去的，即使發現了菲菲是他的情婦，她應該也隻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我以為，以爸爸的眼光，至少會找一個素質高一點的情婦。”
空蘼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昨日徐菲菲那咄咄逼人的樣子還曆曆在目，她不想提起這個女人。
“菲菲說，是你去找她的麻煩了，是嗎，空蘼？”
皺了皺眉，尹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感覺。他是喜歡徐菲菲，在她的身上，他好像看到了自己那些年流失的歲月，她的眉眼裏還有些那人的樣子，雖然隻是那麼微不足道的一點點，但是足以讓他對徐菲菲百依百順。
“是嗎？她是這樣說的嗎？那麼爸爸認為呢？爸爸也覺得是我去找她的麻煩了嗎？”
挑了挑右眉，空蘼此刻很想喝一杯涼掉的咖啡。
“我？對於這件事，我隻是想問問。關於菲菲，我隻能對你們說很抱歉，的確是我太經不住誘惑了。空蘼，你知道嗎？在我第一次見到菲菲的時候，她就那麼恬淡地坐在咖啡店的窗口，就好像……二十五年前你的母親一樣。”
是的，第一次看見徐菲菲，她就坐在他常去的那家咖啡館裏的窗戶旁。一身淡紫色的旗袍，眉眼間盡是淡淡的柔美。仿佛再瑰麗的陽光也比不過她的一顰一笑，那感覺，像極了二十五年前的月菱。
“是嗎？我到沒有發覺她哪一點像是月阿姨的。爸爸，我知道你的心還是在這個家裏的，昨日，不是我去找的徐菲菲。您信也好，不信也罷，是她到家裏來鬧的事，是她先欺負媽媽的。媽媽不想告訴你，她擔心你的病情所以寧可自己受委屈。我想您今天回來問我，也隻是為了討好徐菲菲。我能理解，隻要徐菲菲以後不再來鬧事，我也不會對她怎樣。至於爸爸您，也請您多抽些時間來陪陪媽媽。”
不想耗費力氣去解釋什麼，空蘼知道徐菲菲那個人不值得她多費口舌。隻要她以後不再來打擾他們的生活，她也不想對於父親這個舉動多說些什麼。至少維持表麵的平靜對於尹城的病情要比把什麼都攤開最後傷害到所有人來得好。
“好，我知道了。空蘼，真是對不起，你一回家就讓你看到了這樣的事情。徐菲菲……我想是時候該和她做個了斷了。你說得對，我的心還是向著這個家的，而且美佳這麼些年對我付出那麼多，我不會負她的。”
真準備再抽一支煙，然而煙剛拿出來，他就看到了空蘼責備的眼神，便忍下了這突來的煙癮，將煙又放進了煙盒裏。
“爸爸，您還是要好好照顧您的身體。可以的話，去做手術吧，這個家不能離了你。”
走下車子的時候，空蘼頓了頓，還是將這句一直都想要給尹城說的話說出了口。
沒有回頭，所以她也看不到尹城眼中那複雜的表情。
空蘼，空蘼，這孩子，真的不是他眼中那個曾經的尹空蘼了。
* * *
“……映煬，映煬我求你了，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你說讓我給你時間，我給了，給了你整整的五年。這五年，我沒有逼你，也沒有對別人說我是你的女朋友，我以為隻要我足夠耐心，你就會回到我的身邊。”
轉過一個拐角，空蘼突然間聽到了以紜帶著些哭腔的聲音。映煬的車就停在那個拐角後的車位上，而此刻，以紜正緊緊地摟住映煬似乎並不想讓他離開自己的懷裏。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七年前，我離開你是我的不對，可是後來我不是回來了嗎？還記得我生病的時候，你對我那麼好，為什麼尹空蘼一離開你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呢？我一直以為，隻是時間的問題。我知道五年前你為了我答應了和尹空蘼交往，我知道尹空蘼是我們之間的隔閡，可是我也知道總有一天你會放下這個隔閡，回到我的身邊的！”
看得出，映煬很想要掙脫以紜的懷，可是無奈她摟的實在太緊，讓他一時之間竟然無法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