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請。」
其他不明所以的人一驚,那個盟主身邊空著的上座,竟是留給這個小公子的。那些個少林寺智遠方丈以及平日眼高於頂的名門正派掌門人竟是都在他的下方,況且……竟然沒有一人異議。
所幸陳林知道這二人形影不離,那個上座一張長桌兩個位,冉瑟瑟也沒有異議。心道這盟主當真是心細識相,也不知是好是壞。
待眾人依次入座,陳林首先站起舉杯,說了一番場麵話:「各位百忙之中不忘捧場在下感激不盡,今日設宴不設規矩,大家吃好喝好,養足精神,武林大會才能一添風采!」隨即將酒杯舉向冉瑟瑟的方向,道:「這位瑟瑟公子是犬兒的好友,武功高強為人和善,實乃武林後起之將的代表,今後的江湖和平便靠你們這些後起之秀了,來!先乾為敬!」
陳林一舉杯喝乾了酒,下方眾人也紛紛起身向冉瑟瑟敬酒。
冉瑟瑟拿起倒滿的酒杯,笑得分外開懷,客氣道:「盟主謬讚了,江湖是所有人的責任,在下自然不敢推脫,在盟主帶領下自然更加繁華更盛!」
然而,就在她放下酒杯之時,袖中一物竟順著劃下,始料不及。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冉瑟瑟掩在袖中的手緊緊握住,玉冥辰以及紅月的神情一凝。
陳林雙目忽的變得猩紅,直盯著地上那根精緻的木簪。詭異的圖案彷彿刻在他的心上,再無法掩飾心中的激動。
☆、70.再遇仍是少年時(四)
大堂瞬時變得靜謐,陳林沉重的呼吸聲對於在場有些內力的都覺著不對,然不明所以,也跟著安靜下來。
冉瑟瑟指節蒼白,一麵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陳林,心底彷彿確定了什麼事。待確定陳林呼吸平穩一些的時候,這才裝作漫不經心的撿起木簪,還未開口,便聽陳林急不可耐的問話:「小公子,這木簪……是從何而來?」
冉瑟瑟隨意的用木簪將腦後散著的髮絲撩起,待三千墨絲固定,這才緩緩道:「喔,這根木簪是我來時見一個姑娘戴著的,瞧著精細好看,便回頭自己刻了一個;怎麼,這姑娘,對於盟主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陳林一下子啞了口,冉瑟瑟將話題引向姑娘,教他實在不知怎麼回答。隨即隻能訕訕道:「這木簪,是我一位熟人的,但多年未聯繫了,瑟瑟公子,可知這姑娘在何處?」說罷,陳林直盯盯的看著冉瑟瑟,深怕錯過他一絲一毫的異樣。
馬車,化屍水,木簪……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法不懷疑眼前之人。但是,他仍然不肯撕破臉皮,他還是需要這人高深的武功助他……問鼎天下。
冉瑟瑟卻不是他以為的一般少年,兩世的心智豈會這般容易被看透?她無奈道:「我與那姑娘不過擦肩的緣分,又怎會知她現在何處?」
再逼問下去,倒是他的問題了。
陳林也不傻,洋裝失望:「我與故人勢必是沒有緣分了,也罷,也罷!擾了大家的心情,來,再敬各位一杯!」
氣氛又逐漸熱鬧開來,先前的事眾人也不再提起,這段插曲就算過了。
從始至終,陳林都未注意過在令一旁的陳希塵眼神複雜而痛苦。衣袖內的指尖緊緊陷入掌心,事實如何,已經不需要再證明了。
這場晚宴看似熱鬧,然直到結束,有誰的心思還未歸來又有誰知。
玉冥辰牽著冉瑟瑟的手出了大堂,冉瑟瑟扁著嘴,顯得有些懊惱。玉冥辰知她心情,摸摸她頭,示意不必在意。
走入寂靜安寧的梨花院子,冉瑟瑟諾諾道:「今日,是我疏忽了。恐怕以後有大麻煩,陳林那老狐狸肯定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