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不由倒退幾步,煙玉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敢吱聲。她究竟是哪裡來的勇氣,和這種人作對。捏死人命和螞蟻一樣簡單,根本就沒有人能阻止她……
冉瑟瑟心思煩躁,自然沒心思管他們,冷聲道:「如果不想死,就安分些。」撇開一屋子越來越多的人,獨自下樓離去。
一路上掠過重重貪婪沉迷的目光,隨手打傷了幾個想要強取豪奪或是搭訕的人,便再也無人敢靠近這一株罌粟。
每次發生的事情都與料想的不一樣,真的是很讓人抓狂。
總算意識到自己在街上太惹眼,冉瑟瑟蹙眉躍上一家街角的客棧屋頂。坐下算是安頓下來,才隱約感覺到聲響,轉過頭:「誰?」
一路思緒混亂,以至於沒有察覺到有人跟了她一路。
「瑟瑟……」
待看清了來人,瞇著的眼眸微鬆,恢復了神色:「比我預想的來的要早一些。」再看向底下,果真見不引人注目的街角巷多了兩輛馬車,輪子還沾著沙塵和草屑,比起原先的精緻要破舊許多,看來一路並不好過。
似乎感覺到她的目光,駕車的三爺和夜錦然朝上對她露出可憐兮兮的目光。
靈闋微歎:「今天淩晨才來到,本來以為還要好一陣子才找得到你,結果都不用打聽,到處都傳齊天出現了一個很美的女人。」
冉瑟瑟勾唇,用手背擦了擦唇邊。
「好端端的,怎麼跑青樓去了?」靈闋掀了掀衣袍,坐到她身旁。
「我看到他了。」
「誰?」靈闋一時間沒反應不過來。
「師兄……玉冥辰。還在森林的時候,就看到他了,忘記了我,比和我一起的時候……處境好多了。」清晨微冷的風伴著晨曦,竟有些醉人。
「……傻丫頭。」一下子,原先的責備都吞回了肚子。
「真累……怎麼活著那麼累呢。」瞇了瞇眼,靠在靈闋肩上。唇邊還上揚著,眼角的淚卻一下子滑落下去。
也不過悄無聲息的一滴而已。
還不如上一世沒有思想打打殺殺來的痛快,情愛一事,太傷人了。總覺得自己兩世為人,比起古人肯定毫不遜色,可現在才悔恨當初年少輕狂。
靈闋伸手揉了揉她的頭。
再睜眼的時候,竟見到了夕陽。腦袋昏昏沉沉,脖子都僵了。而靈闋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望著落日,不知想著什麼。
冉瑟瑟側眼,張唇:「……哥。」
「嗯?你說什麼?」靈闋才發現她醒來,卻沒聽清她說了什麼。
冉瑟瑟站起身,搖了搖頭,看向下頭睡倒一片的兩輛馬車,微微一笑。道:「既然你們來了,你先去樓氏吧,我處理好了這邊,就過去。」
靈闋起身活動了一下麻了的胳膊,點了點頭:「也好,那你小心些,我去樓家踩穩了腳跟你再過來。」
「嗯。」看著他縱身躍下去,兩輛馬車又一次駛出巷子。冉瑟瑟拂了拂衣袖,轉身也消失在夕陽的一片金色裡。
回了琉璃閣,那裡秩序井然,沒有客人,小廝卻莫名多了許多,神色有些怪異,走入大堂,那些人見了她齊齊一愣,卻也不敢多看幾眼,很快又低頭散開。
冉瑟瑟挑眉,一步步走上二樓。一直走到房門前,纖細的指尖碰上門把,輕輕推開了門。房內被重新收拾整齊,原先淩亂的桌椅都換了一套。而桌前,卻多了那一抹清冷的身影。
冉瑟瑟垂簾,背身關門,一陣淩厲的氣息忽的襲來,那人已到了她身後。
「果然是你。」冉瑟瑟神色自若,並不躲避。
「去哪裡了。」玉冥辰冷聲跩過她轉回身,按著她纖細的手腕壓在門上。神色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