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和長輩打招呼的?」樓梓木一肚子氣還沒來得及發,看她那樣子便火了。
冉瑟瑟將腳放下,隨意地整了整頭髮,輕笑:「宗主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娘生下我便去世了,自然沒來得及教我規矩。」
「你!」樓宗主緩了緩氣,道:「你這是怎麼了,剛進府的時候可不是還好好的嗎。」
「我進府的時候規矩學的多周到啊,到老夫人跟前晃了晃,才知道我這身份根本沒人承認呢。心裡不舒服,自然不想裝了啊。」
……承認得也太快了吧。王管家心裡吐槽。他大中午辛辛苦苦守在這兒,果真有熱鬧看。
「你……」樓梓木被她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你還敢提!是真的嗎,你把老夫人打傷了?」
冉瑟瑟咧嘴,誇張地眨了眨眼:「當然是假的啦!」
王管家連著一群當時在場人士都齊齊黑線。
「我從來不傷人的……隻死人。至於老夫人,我不過是……捏了捏脖子?」
這倒是沒說錯,被她踹了一腳的丫環當場死亡,被摔傷了臉的丫環回房便上吊自殺了,剩下一個被「捏了捏脖子」的老夫人還活著。
「你!這麼惡劣的事傳出去像話嗎!樓氏還有何臉麵?」
冉瑟瑟笑得更加開懷:「我進府的時候多少人看著啊,這種事情傳出去,也得有人信啊。」
「你!你給我麵壁◎
「什麼糟糕?」夜錦然又問了一遍。
「沒……沒什麼。」冉瑟瑟斂了神色,回頭道:「這院子夠大,你們自己找廂房住下,我累了,先回去歇息。」
回了房的冉瑟瑟整整一日未出,送進去的飯菜也不過動了寥寥幾口。眾人見她麵色不好,也不再打擾。
入夜。
玉冥辰忽的驚醒,額上略有些許薄汗。敲了敲頭,試圖從雜亂的腦海裡整理出什麼。目光看向桌上的空藥碗,低聲自語道:「天姝草……似乎起效了。」
所以那個一身素衣,腳踝滿是血的女孩;那個麵容精緻卻滿是倔強,跪在眾人麵前的……是冉瑟瑟?是了,她身後追來的人是這樣喚她的。
那一清澈又絕望的孩子,究竟是如何變成如今這一身紅衣妖嬈?分明,判若兩人。恍惚的幾個片段隻讓他更加混亂,卻慢慢能確定一些事情。
該有多深的交集,才能讓他的回憶都是她;發生了很多不愉快卻又刻骨銘心的事情,才造成了他的失憶,她的躲避。
閉眼趟回床上,卻一夜無眠。
一直到天明。一陣濃鬱的藥香撲麵而來,玉冥辰睜眼起身,有些頭疼地看了一眼來人:「天姝草,究竟要多久才能恢復全部記憶?」
男子輕笑,一身騷包的華服,明明端著藥碗乾著小廝的活,卻半點沒有居於人下的認知。看著玉冥辰有些煩躁的樣子,卻甚是愉悅,道:「怎麼也要大半個月,算起來,你與那世家小姐也完婚了。聽說,冉瑟瑟成了樓家長女?」
玉冥辰自顧自洗漱後將藥飲盡,半分沒有想搭理他的心思。
男子無趣地撇了撇嘴,道:「真是和以前一樣悶,要不是為了幫她,我才——」忽覺多嘴洩露了什麼,乾咳幾聲,試圖掩飾過去。
玉冥辰手一頓,抬頭問他:「幫他?誰?」幾月前便通過各種渠道示意他收集天姝草,半月前突然來到自己身邊,對於這樣一個氣質不凡又毫無所知的人——若不是他並無惡意,話語間與冉瑟瑟又甚是熟悉,玉冥辰怎麼也不會放任。
當時也僅僅給了一個名字,沒有任何有關目的和背景的說明。
金以徹。
他所查到的,除了一個養在別院的紅眸的男人,便再也沒有了。經過多方確認,他隻是來幫他恢復記憶,藥也並無問題。
金以徹挑了挑眉,索性也爽快承認:「我曾經欠了冉瑟瑟一個人情,所以還她罷了。」
「我與她,究竟怎麼了?」玉冥辰低聲道。
金以徹卻笑道:「這種事從旁人嘴裡說出來多沒感覺,快喝藥,你該記起來的。這麼深刻的事情,怎麼隻讓女人自己記著呢。」說著不知想到什麼,斂了嘴角的笑意,一雙深邃的狐狸眸子沒了精打細算,隻剩滿心的敬佩。
「你一定不知道,她為你承受了多少東西。」
看不清他的表情,卻敏[gǎn]地覺出了情感的變化,玉冥辰喝完了藥,皺眉:「什麼意思?」
金以徹歎了口氣,恢復了笑意,轉身離去前,隻道:「你隻要知道,這個世界隻有你還能拯救她,便可以了。」
玉冥辰忽然記起第一次與樓闕見麵,那人也隻帶著複雜的神情看他,道:「倘若你再不記起來,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在遇見冉瑟瑟以前,失憶的這幾年,他靠著自己的力量,擺脫了靈秀宮,然後走上更高的位置,卻從不覺得過去的回憶有什麼重要。他向來便是這樣的人,所有事情似乎都無關緊要,骨子裡帶來的清冷和無情。
然而,遇見她以後,一次又一次那人的後退,逼得他越發想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