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像是回到了在嫣然穀的日子。

三人來到山頂上的石屋門前。

十餘年過去,無崖也年過半百,捧著骨灰四處遊玩了數年,兜兜轉轉又回了雪山。此時看到她們,他正在門前擦拭著染了雪花的骨灰盒子。

看見冉瑟瑟妖艷過人的樣貌,愣是從中尋出了幾分她母親原先的麵貌,長歎一口氣:「時間不多了,我們明日便開始。」

☆、161

一年後。

恆翼推開門,見玉冥辰對著窗口發呆,麵色冷然,輕歎一聲:「主子,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

外頭越是聲勢浩大,這邊便越來越寂靜。

許久,玉冥辰道:「我知道了。」恆翼站在他的背後,看不清神情,搖搖頭出去了。關門那一剎那,好像聽見玉冥辰低語:「我沒有逼你,隻是想見你而已。」

宮內。

「殿下,是侯爺那頭發出的消息,這場婚事,已經人盡皆知了。」

慕容池咬牙,神色複雜:「他可真是——樓大小姐的行蹤有消息了嗎?」

暗衛低頭:「還是沒有任何消息。算起來,血魄訣的時限已有五年,恐怕……」

慕容池低歎,爾後又抓狂:「雖然我不信樓瑟瑟就這麼死了,但恐怕一時半會找不出來,難道我眼睜睜看著玉冥辰娶我那個死了很多年的妹妹?」

暗衛腦子還是好使的,出言道:「玉侯爺怕是隻想借個名頭將樓大小姐激出來,他所娶的公主可以是任何人,不一定是聖上親妹妹。」

慕容池思索一會兒,眼神一亮,拍案而起:「就是說,如果冉瑟瑟能夠出現,我就封她為公主,倘若真有什麼不幸,便尋另外的女子許他!」

「聖上英明。」

「來人,擬旨!」

而另一頭,雪山深處,無崖收回手,冉瑟瑟驀然吐出一大口血,染黑了雪地。雙手撐著地起來,雪暗連忙拿帕子仔細擦了血跡,見冉瑟瑟和無崖都麵帶喜色。

無崖道:「大部分殘餘已經清空,剩下的,你們每日為她煎藥,喝個大半個月,就沒事了。」

冉瑟瑟虛弱地勾唇:「這一年,勞煩師父了。」

「你若知勞煩,便自個兒多注意點身子,省的所有人操心。行了,看你迫不及待的樣子,夜錦然你們好生扶著,帶她下山,她如今武功全失,小心點兒。」

見了幾人攙扶著她離去,無崖欣慰地對著懷裡的盒子道:「阿語,你女兒可比你堅強多了。」這一年來,他親手廢她經脈,為她洗筋易髓,以毒攻毒,眼見著她一次次在死亡線上掙紮出來,實在是感觸良多。

又一次,夜錦然駕車帶著她回京,還未來得及感慨,便聽周圍轟轟烈烈地討論,大怒:「皇姐為了他受了多少苦,他竟又一次成親?」

相比之下,冉瑟瑟卻是淡定許多,看著窗外,不知想些什麼。

幾人的蹤跡並不掩飾,慕容池第一時間收到消息。一揮袖,兩個暗衛騎著快馬前去頒旨,意在神不知鬼不覺解決了玉冥辰留下的爛攤子。

兩匹快馬夾著馬車飛躍過,夜錦然東倒西歪地避過去,而冉瑟瑟雖內力全失,依然下意識結果從窗口丟進來的東西。

那金光閃閃的東西,她並不陌生。

在銀羽在位不過幾天,卻也沒少擬旨,但她從來不知道頒旨原來可以那麼隨便……雪暗在一旁笑得岔氣,道:「這聖上一定是很有意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