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一邊想著,一邊用手沾著胭脂在鏡子上毫無意義地塗抹。這些天,張百難似乎有些異動……他在四處收集材料?

為什麼?

為了給天兵天將打造新的武器?

赫拉不明白,她也想不明白,在她的心目中,張百難似乎是個明君,除了在剛剛進入西方神界時動用的暴力手段,接下來他都是用慈祥的麵孔出現在世人麵前的,也就是說,在人間,他是一個善神。

說他虛偽也好,說他作秀也罷,他獲得了好名聲,想要扳倒他……很難。

赫拉是個女人,她其實沒有任何的神力,她的所有的力量,都來源於他的丈夫,宙斯,而宙斯一被封印,她就徹徹底底成為了一個沒有力量的人。

所以,她隻能靠著張百難的庇佑,苟延殘喘。

赫拉突然一愣,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鏡子裏麵的人,立馬轉身,結果真的看見了那個人,赫拉驚訝地叫出了他的名字——“丘比特?!”

“祖母。”丘比特淡淡道,“好久不見了。”

赫拉這才看見丘比特身後的四把劍,她微微皺眉,這樣的赫拉美得讓人心碎,但是丘比特卻沒有被她的美麗所幹擾——“那是什麼?”赫拉問。

“就是你想的那樣。”丘比特道,“這是唯一的機會,不把握住,它就會想指間的沙,悄悄流逝。”

赫拉沉默了。

丘比特道:“祖母——赫拉,你在這裏多少年了?你跟著宙斯又多少年了?你是願意跟著張百難,還是跟著宙斯呢?”

赫拉淡淡道:“有區別嗎?丘比特,別想用什麼話語來挾持我,或者來諷刺我,幾千年前,我在奧林匹斯山,被人稱作被丈夫背叛的妒婦,凶橫的母老虎,而現在,我被人們稱作向外敵搖尾乞憐的野犬……你告訴我,這兩者,誰更可憐?”

丘比特一時語塞,他的確應該知道,在奧林匹斯山稱霸數萬年的霸主有多麼的牙尖嘴利才對。

赫拉淡淡道:“所以,別想站在什麼道德的製高點審判,批駁我,丘比特……我們沒有誰比誰更惡心,隻有誰比誰更卑鄙。”

丘比特歎口氣,“祖母,我隻問你一件事。”

“嗯?”赫拉發出一個有著詢問意味的音節。

“你肯不肯幫我?”

赫拉笑了,她笑得很淡,要是不仔細看,很有可能沒辦法發現這一絲笑容,“丘比特……我為什麼,不幫你呢?”

丘比特也笑了,這一次,不是猜忌,或者藏刀的笑容,而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終於找到可以信任的人的笑容,“他把那把劍藏在哪?”

赫拉略一思考道:“原來是把劍嗎?”

“你不知道?”丘比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知道他在這裏藏了東西,”赫拉淡淡道,“但是我不知道是把劍,讓我猜猜……劍的話,難道,是時光年輪?!”

說到這裏,赫拉突然嗤笑,“沒想到,我竟然和殺死我丈夫的凶器住在一個地方,實在是個諷刺。”

丘比特拍了拍自己腰間的四把劍,道:“吞國,飛羽,承影和玉虹,我已經拿到了四把劍。”

赫拉道:“讓我想想……他把劍放在哪裏……”赫拉一邊想一邊在大殿內走著,她似乎有個小習慣,一隻低著頭,將手指擱在下唇瓣上。

“有了!”赫拉突然一拍掌,她對丘比特道:“走!”

赫拉帶著丘比特走到天後殿內的院子裏,這院子十分美麗,道路上種著兩排鬆樹,而在左手邊,有一個碧綠的池塘,池塘內綻放著幾朵紫色的荷花。

“在這……”赫拉還沒說完,突然聽見一聲高喝:“天帝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