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睡了,本來說是要等你回來,結果小孩子都困得那麼早……嘖,你倒是連馬都收服得這麼快……”黃少天抱臂看著忙著拴馬的喻文州。

“怎麼,少天吃醋了?”喻文州抬起頭來笑,難得神色裏還帶點揶揄,“放心,放心,夜雨還是最喜歡你了。”

“呸呸,我還沒有那麼幼稚!”黃少天伸手去扇他後背,“快從實交代,急匆匆跑回藍溪閣幹嘛去了?”

“啊,我還以為少天是擔心我出事在這裏等我回來的,原來隻是想問我這件事嗎?哎呀我好傷心的啊……”

黃少天想自己真是一口氣鬱結於胸,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人這麼愛演,哦,也沒有多以前,認識這人才一月出頭,說起來簡直跟寫小說似的,認識以前跟認識以後兩個境界。

還說什麼呢,得認了。黃少天長歎一口氣:“不方便說就算了……”

喻文州愣愣地眨了兩下眼睛,側過頭嚇了一跳似的看他,半晌沒憋住地笑了:“說,說。難得你要給人說話的機會,我可要好好把握住這榮幸是不是?”

“……”黃少天一點都不想跟他好好玩耍了。

喻文州拖著黃少主往房間裏走:“唔,雖然有點自誇的嫌疑,但少天上午說得沒錯,G城的好術士都是藍溪閣教出來的。”

“所以,那人不是G城人?”

“我發現你對藍溪閣都開始有點盲目的信任了啊?”喻文州感歎一聲推開房門拖了一張椅子給黃少天,自己也找了張坐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研習術法是有兩個派別的。”

“哦哦哦這個我曉得,魏老大說過!是分聖職係和暗夜係的對吧!藍溪閣是暗係,曆代傳習的都是黑暗術士的法術。”

“沒錯,除了景熙這樣的修習醫術者還多多少少有與聖職那邊有通用的術式以外,聖職與暗係的矛盾其實比外界傳的還要尖銳。差不多是在二十年前的時候,聖職與暗係之間爆發過一場大規模的戰爭,此中死去的人不計其數。後來這次紛爭雖是在國家力量的介入下結束了,但兩邊也就此徹底決裂,一旦相遇,直接紅名,沒有任何道理好講的。”

“誒,這麼嚴重啊?那這麼說起來,G城有藍溪閣在,那就是沒有聖職者咯?”

“是的,G城處在暗係的勢力範圍,聖職者到這邊來需要冒非常大的風險。不過,終究還是有人冒著風險過來了。”

“是……那個羅德?”

喻文州點點頭:“追蹤器上的符咒都是我親手下的,也就是說全部是暗夜係的術式,暗係的法術與聖係的是互相排斥的,隻有在那張紙上被施過聖係術式的情況下,追蹤器才會像剪切掉了那一塊一樣完全呈現出不顯示的灰色。但是因為我以前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才直接回去問師父了,順帶做了些實驗,確實地驗證了這一點。”

“那就是老城主跟聖職係那邊有聯係咯?他想幹什麼?聯合聖職那邊來給藍溪閣一個打擊??”

“這恐怕要等他們的下一步動作才知道。怎麼樣,百花和外商那邊有什麼動靜麼?”

“沒有。”黃少天搖頭,“兩個都在下午的時候把能量耗完了。”

“這幾天都沒有動作的話,看來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動作了。廣撒網還好真的撈到了魚,現在我們的重點要弄清楚老城主到底臨走前在G城埋下了什麼線。”

黃少天摸了摸下巴:“其實我一直想問,為什麼不往H城的嘉世那邊放追蹤器啊……”

喻文州笑了:“嘉世,嗬嗬,難道不是知道他們一定會有所動作的嗎?還有什麼好監視的。想打探他們的動手策略?他們那個水平……好像,也沒有太大的打探的必要……而且H城還有興欣在,雖然咱們商會好像跟葉修比較不對付,但是不得不說嘉世把葉修逼走真是太自絕前路了。陶軒心太大,好高騖遠能力跟不上,有興欣掣肘還想來G城分一杯羹,我看他不太妙……你老盯著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