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不下我是不是……”龍墨紳的聲音斷斷續續,帶著平時不曾過的悲涼,“你要再次醒過來告訴我,你堅持不下去了是麼……不,我不答應這種事情……”
龍墨紳握著顧晚安的一隻手,另一隻手撫在她額頭上,看著她無意識半睜開的眸子,心疼得不得了。
沈家銘正在外麵和剛回來的夜未央他們說著話。
不知聽到什麼消息,夜未央發出一陣吼叫聲,“什麼,就那樣死了……把安安害成這樣真是偏宜她了!”
主科醫生正在把一些關於顧晚安這段時間的傷勢病況,在評細地跟某個男人在轉述,以及將治療的文件,和傷勢評估檢查一一逞給那個男人看。
安靜的病房裏麵,龍墨紳對外麵的聲音置若罔聞,隻是緊緊握著顧晚安的手,“他回來了,顧佐岸他回來了,我答應過你的,會幫你把他找回來。”
顧晚安眸子沒有反應,白白的櫻唇微微動著,卻已經說不出話。
“在你昏迷的時候……”龍墨紳抱著顧晚安,低喃地在她耳邊說,“我發過誓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隻要你能活著,但如果你堅持不下去了,我也會將你留下來……永遠地留下來。”
龍墨紳眸子放出一股狠戾的光,緊緊地抱著她。
就算顧晚安死 ,他也不會放她離開。
顧晚安的頭微微擺動,呼吸有點變化,將臉埋在了他的頸間。
“你什麼都不用說。”龍墨紳咬牙,緊抱著她腦袋的手微微顫抖,“……你不用跟我道歉說你要離去,因為我不允許,你必須活下去。”
這是他現在對這個世界,對顧晚安的唯一要求,讓顧晚安活著,求顧晚安活著。
身後病房的門打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會對一個將死之人提出這種自私要求的人,也就隻有你了。”身後一頭銀白色頭發,換上了一件白色大褂的顧佐岸看著他。
聽到顧佐岸的聲音,龍墨紳抱著顧晚安的手又緊了緊。
“這種案例,換作一般情況,可能早就死了。”顧佐岸走到病床麵前,當黑眸看到顧晚安蒼白的臉色時,他眉心一下蹙了起來,臉色痛苦著。
他眸中有什麼東西在動搖著,疼痛著,跟著他的眉心一起皺起。
“你難道不知道,就是因為你這種無理的要求,她連死都死不安心麼?”顧佐岸看著顧晚安在無意識中還睜開的眼睛,拿著那疊主科醫生遞逞的文件的手,緊緊握起,“龍墨紳,你知不知道她這樣掙紮活著有多麼痛苦?如果我沒有來,沒有人能救她,她會睜著眼睛一點點死去,最後死不瞑目。”
龍墨紳咬著牙,臉龐挨著顧晚安的額頭,“你是什麼意思,意思是讓我放手叫她死麼?”
“這個世界上唯有傷亡不可逆轉,如果她注定要離開這個世界。”顧佐岸皺著眉,“那你就應該放手讓她走,讓從痛苦中解脫,沒有痛苦和牽掛地離去。”
他站在一個醫生的角度,苦澀地看著顧晚安從未有過這般蒼白。
“你放不下我是不是……”龍墨紳的聲音斷斷續續,帶著平時不曾過的悲涼,“你要再次醒過來告訴我,你堅持不下去了是麼……不,我不答應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