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喜歡,就蹲在地上,逗它玩。它脖中的項圈上,刻著黑豆兩個字。晚上看得不甚清楚,但葉漩還是無意中借著月亮的反光看到了,並且記憶深刻。因為過去不像現在,把狗兒當寶貝。所以,見到有人專門為狗兒打造項圈,並且刻字的很少。
葉漩猜想,黑豆是它的名字吧。她就試試喚它,結果狗兒很高興,玩得更歡了。後來,李彥清的隨從找了過來,抱了回去。
沒想到還能在此遇到它,葉漩喜出望外。抱起狗兒,原地轉了幾圈,直到頭有點暈,眼有點花才停下。
狗兒嗚咽了下。
葉漩這才想起問“黑豆,你主人呢?”
黑豆兩隻後腿不安地亂動,嘴裏嗚嗚有聲。葉漩有不好的預感,李彥清的境況不甚樂觀。
這年頭,劫匪太不厚道
跟著黑豆一路彎彎繞繞,他們來到了間廢屋前。廢屋的門鬆鬆垮垮地掛著,風一吹,發出吱咯吱咯的嗚鳴。
葉漩鬆開韁繩,拍了拍我哥的頭,向門走去。後麵,我哥啡了聲。
“誰?”大概是馬兒的叫聲,驚動了屋裏人,屋裏有人問,音調裏帶著抹恐懼。
葉漩愣了愣,放下要推門的手。
“誰?”沒得到回應,屋裏人先是咳了咳,又問。
“你是李彥清?”葉漩試探性地問。
屋裏沒了聲響,陷入了死般的沉寂。
欸,對著門,葉漩丈二摸不著頭腦,怎麼說沒反映就沒反映了呢。
“李公子,是你在裏麵嗎?”她再問。
屋裏發出聲低咳,接著又沒了聲音。
葉漩擔心他出什麼事,急著想推門進去。手剛觸到門,就被一聲厲喝給嚇得縮了回去。
“走,你走,我不想見到你。”
聽他這無端斥喝,葉漩覺得挺無辜的,但也沒生氣。她估計,李彥清突遭橫禍,一夜間失去至親的家人,心裏肯定承受不住。這種無助的悲痛,她曾深深體會過,她懂,所以她不怪他。我哥再次啡了聲。
展昭站在後麵,皺眉深思。偶然一轉頭,看到屋子的左邊有個窗戶。窗紙經過長時間的風吹雨打,已經脫落。葉漩站在門前,背對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走去窗前,快速地掃了屋內一眼。屋內空氣渾濁,陽光灑進,厚厚的塵埃飛舞。裏麵光線很暗,但隱約看得見牆角坐著個模糊的身影。
難道他發生了什麼?展昭這樣想著,又回到了葉漩身邊。
葉漩還是站著,保持之前的姿勢,一動沒動。
“葉漩。”展昭擔心地喚了聲。
葉漩沒反映。
展昭向前踏一步,問“你沒事吧?”
“哦,現在的我很深沉。”葉漩漫道,聽聲音,和平日一樣,沒什麼變化,不像是有事。
展昭放心了,走上前,伸手要推門。
屋裏又傳來聲喝斥,聲音比之前要激動響亮。
“不要進來。”
像命令,更像乞求。
“李公子,在下展昭,奉包大人之命,特來尋公子。”
屋子裏,李彥清愣了愣,才開口問“包大人可查出害我李家的凶手了?”
“包大人還在偵查中,有許多疑問,要等李公子解答。還請李公子跟展某回開封府。”展昭恭謹道“公子一個人在外麵,很危險,包大人實在放心不下。”
屋裏又一次傳出低咳。
展昭站在那,心裏擔心他,但又不好冒然闖進屋,隻好靜靜待他回答。
良久,李彥清才說話“和你一起來的,是龐小姐嗎?”
“是。”展昭看看葉漩,見她猶自單手托下巴作深沉狀,便代答道。
“龐小姐,請你先行離開。”
聽到這話,葉漩總算回了神。她眨眨眼,眼裏滿滿的迷茫,為什麼,打從她到這,那李公子就故意回避似的。
“不要。”好不容易找來,現在要她乖乖走人,哪有那麼好的事。
李彥清頓住。
“你討厭我?”葉漩不得不這麼問。
“不,我不討厭你,我……”李彥清很激動。
“啊,這樣啊,那是為什麼?”葉漩翻眼想了想,突然恍悟,大叫道“難道,你沒穿衣服?”
展昭手握拳,抵在唇邊,尷尬地咳了咳,想笑又不好笑,隻得使命憋著,憋得臉都快紅了。葉漩似沒意識到自己話裏有什麼不對,繼續說。
“哎,你一定是在逃難的路上遇到劫匪,衣服被扒了,是不是?”葉漩非常同情地問。
李彥清在屋裏聽著,隔了會才道“是,我……我沒穿衣服。”
隔著門,沒人看得見他此刻的臉有多紅,有多燙。隻有他自個知道。
門外,葉漩頗感無奈地長歎口氣,頭高高抬起“哎,這年頭的劫匪也太不厚道了。世風日下啊。”
說完,她轉身,牽起馬兒的韁繩就走。
“葉漩……”展昭喚住她“你……”
“我給李公子買衣服去,這裏就交給你了。”踩著馬鐙坐上馬背,葉漩衝他笑了笑,然後揚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