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飽睡一日後,翌日一早,宋子韻立即以辰王妃的身份進宮麵聖。
皇帝的身體反反複複,總是好不全。
皇帝最近都是在寢殿休息,金黃色的天龍殿,都屏氣無人敢大聲喧嘩。
是皇後在親自照料皇帝。皇帝性格多疑,病情多日不好,他早信不過身上的人,皇後於是親自過來照料,從煎藥、喂藥、用餐都是親自動手。
宋子韻就像平日的請安一樣。皇後見著是她來了,倒是親切,拉著手,並不用她行禮。
真是個心細如塵的女子。宋子韻看著皇後想道,想必皇後對皇帝的想法也有幾分的猜測,不然不會對一個夫君休病在南方的王妃這麼親切。
皇帝其實病情已有些好轉,隻是還略有些咳。
皇後很貼心地說去看看藥貼得如何,出了殿外。留下皇帝和宋子韻兩人在天龍殿裏。
龍涎香在殿裏彌漫著香氣。
“父皇,這香?”宋子韻說著看著那香爐。
“不是它的原因,朕檢查過。”皇帝正在練字,邊說邊寫完最後一筆。
宋子韻輕輕點點頭,走到皇帝的身邊,把皇帝剛寫完的字移到一旁晾幹。
“陛下,你看,摶王病情也略見好些,辰兒想請個恩典。”宋子韻道。
“蘭兒你就不用求了。”皇帝卻似了解宋子韻的心思。
“陛下,蘭姑娘年歲也不小了,又常年在陛下身邊侍候,她過去侍候王爺,辰兒也放心些。”宋子韻再勸道。
“傻孩子。”皇帝繼續寫著字,宋子韻在一旁研磨。
“你可知道摶王府為何至今沒有子嗣?”皇帝說,“那是天龍朝的皇子一定是由正王妃誕下長子嫡孫。那蘭兒,不可以。”
意思是說,如果蘭兒嫁給龍天摶,並是以王妃的身份嫁過去,與宋子韻平起平坐。
“摶兒太在意她了。帝王家隻能在喜愛,不可有專寵。”皇帝繼續寫著字,寫的是一個和字,“這是帝王之道,你可記勞咯。”
宋子韻略思索一番,卻說道:“陛下,治國有不破不立之說。辰兒愚鈍,以為感情也是不破不立的。蘭姑娘一日不嫁過來,摶王府也難有改變。”
“能不能改變,這事在你,不在他。”皇帝說,似是認定摶王府的長子要由宋子韻誕下,“蘭兒這事,你休要再提。已經入深秋了,你也準備一番,去金洲吧。”
“金洲?”宋子韻不解,金洲毗鄰越地,可以說是依附著錦洲生存,彈丸之地。
那皇帝從書桌上抽出本詔書,大筆一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龍天摶身有不適,特賜金洲為封地,賜封號辰。欽此。
那黃金玉璽在詔書上烙下血紅的印章,龍天摶成為金洲辰王。賜這塊遠在南方的小封地,這在任何人眼裏,都意味著皇帝放棄了這個兒子。
哪裏知道宋子韻依然堅持向皇帝要那羅蘭,跪在那裏,說道:“父皇,此詔一下,王爺又得傷心,若是蘭姑娘能跟著去金洲,他多少也有個貼心人安慰著,卻也能振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