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寧,半夜裏時常做惡夢,對於恬露她隻見過幾次,而且都是遠遠望見,不知道為什麼夢裏的樣子卻異常清晰。夜裏常常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她也恐懼睡著會再做夢,白天又隻能支撐著照舊去上班,她不敢對外麵表露出絲毫異常。昕瑤時常會想起鈞奕曾經和她說過的話,當時並不在意,如今卻總是在耳邊響起。她怕鈞奕對她起疑,整個人處於崩潰的邊緣,尤其是怕見到徐廣稠,可是隻要她上班,就總會找上門來。

這一次徐廣稠又過來,昕瑤正在看幾個企劃案。

“大小姐最近氣色不錯啊。”

“找我幹什麼?”

“也沒什麼,還不是遠辰管理軟件的那個案子,我想接過來,老爺子非要給何鈞奕。他都是要走的人了,還把他當做自己人,您幫我美言幾句。”

“誰說鈞奕要走了,閉上你的臭嘴,不會說話別說。”

“是是是,是我不會說話。我這也是為大小姐好,鈞奕的翅膀要是硬了,哪一天脫離振坤不是更容易了,您也不想是不是?所以牽製他一下也沒什麼,我這也是為了您的終身幸福著想,您自己心裏也應該最明白呀。”昕瑤聽出他最後一句是話裏有話。

“誠豫在這方麵業內是很行的,給咱們的報價也可以優惠很多,比你介紹的那幾家牢靠多了,這也是為了公司全局考慮。現在遠辰的項目虧損這麼大,哪還有閑錢要你撈,差不多也就行了吧。”

“天地良心,我這是為了高董和您著想,我要是有私心,我就……”

“別說了,少在我麵前賭咒發誓,這麼多年你背地裏幹過什麼你自己心裏最清楚,別把自己說的多忠肝義膽的。沒事別找我,我煩著呢。”

徐廣稠還要說什麼,話沒出口,別高昕瑤喝道:“還不出去,少煩我。”

“好。”徐稠沒趣的出去了,出了門口罵道:“卸磨殺驢啊,早晚叫你後悔。”

鈞暉走後,蘋韻終於有時間仔細的研究恬露的事情,她總是有一種感覺,事情遠沒有想像中的簡單,尤其是出庭的那一天見到那人的妻子手上提著帶有物華字樣的塑料袋子,更加加深了她的懷疑。振坤發給員工的月餅常年都是從那家食品廠訂購,每個盒子都有兩隻這種袋子。可是查來查去他和振坤根本沒有牽連,蘋韻反而更加疑心。趙長青不久還對對兒子的手術費一籌莫展,這種人家買得起奧迪出去撞人,更奇怪的是手術費在不久已經交齊,一切簡直明顯的深怕別人不知道。蘋韻認準了高昕瑤,特別是那輛血紅的肇事車,她覺得就是她想要自己死。蘋韻找了私家偵探監視昕瑤的行蹤,一審的時候她果然秘密見過徐廣稠,再查徐廣稠,趙長青果然和他手下的人熟識。

這一天蘋韻提著果籃到醫院,趙長青的妻子見到她慌忙起身道:“您怎麼來了?”

“聽說你兒子手術做完了,過來看看。”

“我們怎麼擔待的起,您不怪我們我們就感恩戴德了。您喝水吧。”慌慌張張的開始四處搜尋什麼。

“別忙了,我就是順便看看,鈞暉走了。你丈夫的事情他也不想的,他心裏也一直很過意不去,說叫我有時間來看看。你不要怪他,我妹妹和他在一起五六年了,兩個人感情很好,本來是打算結婚的,房子都買好了,發生了這種事情,對他打擊很大,我妹妹死了三天,他抱著人死活就是不肯下葬”

“是我們造孽,一命抵一命也是應該的,我們對不起你們。”

“你們也不是有意的,家裏遇到這種事情誰心裏也好不了。孩子怎麼樣,還好吧。”蘋韻看了看床上的小男孩,樣子很乖,看著她有些恐懼。這麼小就失去父親,蘋韻心裏一陣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