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得其真。若令行辟舉之法,複恐久則生弊。不若選人暗察明廉,如其相同,然後升黜之,何如?」宰臣曰:「當如聖訓。」十一年,奏所廉善惡官,上曰:「罪重者遣官就治,所犯細微者蓋不能禁製妻拏耳,其誡勵而釋之。凡廉能官,四品以下委官覆實,同則升擢。三品以上以聞,朕自處之。」時陳言者有雲:「每三年委宰執一員廉問者。」上以大臣出則郡縣動搖,誰複敢行事者。今默察明問之製,蓋得其中矣。又謂宰臣曰:「朕以欲遍知天下官吏善惡,故每使采訪,其被升黜者多矣,宜知勸也。若常設訪察,恐任非其人以之生弊,是以姑罷之。」皆曰:「是官不設,何以知官吏之善惡也?」左丞相良弼曰:「自今臣等盡心親察之。」上曰:「宜加詳,勿使名實淆混。」十二年,以同知城陽軍山和尚等清強,上曰:「此輩,暗察明訪皆著政聲。夫賞罰必信,則善者勸、惡者懼,此道久行庶可得人也。其第其政績旌賞之。」三月,詔贓官既已被廉,若仍舊在職必複害民,其遣驛使遍詣諸道,即日罷之。大定二十八年,製以閣門祗候、筆硯承奏、奉職、妃護衛,東宮入殿小底,宗室郎君,王府郎君、省郎君,始以選試才能用之,不須體察。內藏本把、不入殿小底、與入殿小底、及知把書畫,則亦不體察。
明昌三年,以所廉察則有清廉之聲,而政績則平常者,敕命不降注。以石仲淵等四人,雖清廉為百姓所喜,而複有行事邀順人情之語,則與公正廉能人不同,敕命降注。凡治績平常者,奪元舉官俸一月。四年,上曰:「凡被舉者,或先選者不同,其後為人再舉而察者同,或先察者同,而後察者不同,當何以處之?其議可久通行無窒之術以聞。」省臣奏曰:「保舉與體察不一者,可除不相攝提刑司境內職事,再令體察,如果同則依格用,不同則還本資曆。」時有議「凡當舉人之官,歲限以數,減資注受者。」是日,省臣並奏,以謂如此恐滋久長求請僥幸之弊。遂擬:「被舉官如體察相同,隨常升用,不如所舉者元舉官約量降除。如自囑求舉,或因勢要及為人請囑而舉之者,各追一官,受賄者以枉法論,體察官亦同此。歲舉不限數,不舉不坐罪,但不如所舉則有降罰,如此則必不敢濫舉,而實材可得。」上曰:「是可止作條理,施行一二年,當別思其法。」承安四年,以按察司不兼采訪,遂罷平倒別路除授之製。泰和元年,定製,自第一等闕外,第二等闕滿,合注縣令者升上令,少一任與中令,少二任與下令,少三任以上者與錄事軍防判,仍減一資,注令。少五任以上者注丞簿。第三等任滿,合注縣令者升中令,少一任與下令,少二任以上者與錄事防判,亦減一資,注令。少四任以上者並注丞簿。已入縣令者,秩滿日與上令,仍依各等資考內通減兩任呈省。已任七品、六品者減一資注授,經保充縣令,明問相同,依資考不待滿升除,見隨朝者考滿升注,既升除後將來覆察公正廉能者不降。宣宗南遷,嚐以禦史巡察。興定元年,以縣官或非材,監察禦史一過不能備知,遂令每歲兩遣監察禦史巡察,仍別選官巡訪,以行黜陟之政。哀宗正大元年,設司農司,自卿而下迭出巡察吏治臧否,以升黜之。
舉薦。大定二年,詔隨朝六品、外路五品以上官,各舉廉能官一員。三年,定製,若察得所舉相同者,即議旌除。若聲跡穢濫,所舉官約量降罰。九年,上曰:「朕思得忠廉之臣,與之共治,故嚐命五品以上各舉所知,於今數年矣!以天下之大,豈無其人?由在上者知而不舉也。」參知政事魏子平奏曰:「可令當舉官者,每任須舉一人,視其當否以為旌賞。」上曰:「一任舉一人,則人材或難,恐涉於濫。又少有所犯則罪舉者,故人益畏而不敢舉。宋國被舉之官有犯罪者,所舉官雖宰執亦不免降黜,若有能名,則被遷賞。且人情始慕進,故多廉慎,既得任用,或失所守。宰執自掌黜陟之權,豈可因所舉而置罪耶?」左丞相紇石列良弼曰:「已申前令,命舉之矣。」十年,上曰:「舉人之法,若定三品官當舉幾人,是使小官皆諂媚於上也。惟任滿詢察前政,則得人矣。」十一年,上謂宰臣曰:「昨觀貼黃,五品以下官多闕,而難於得人。凡三品以上,朕則自知,五品以下,不能盡識,卿等曾無一言見舉者。國家之務,朕豈能獨盡哉!蓋嚐思之,欲畫久安之計,興百姓之利,而無良輔佐,雖有所行皆尋常事耳。」十九年,時朝廷既取民所譽望之官而升遷之,後,上以隨路之民赴都舉請者,往往無廉能之實,多為所使而來沽名者,不須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