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也覺這法子不錯,之前一個人住時,哪裏有這種閑情逸致:“你今日先計劃好位置,明日我休沐,再一起撿碎石。若是架子的話,可以種葫蘆。”
安然眼一亮,欣然點頭,拍拍手起身:“肉應該燜好了,我去炒菜。宋哥哥先去洗手吧。”
吃過午飯,歇了一會宋祁又要應卯去了,臨出門,安然給他整理衣裳上的褶子,隻覺頂上目光灼灼,抬眉看去,果然正看著。手勢微頓,安然學著他的話問道:“我臉上有髒東西?”
宋祁笑了笑,俯身在她額上輕落一吻,這才說道:“我走了。”
安然微微點頭:“唔。”
到門口目送他從巷子出去,安然突然覺得,這種平靜的生活很好,沒有大宅子的風風雨雨,也沒有條條框框約束。她突然有些自私的想,一直在濱州也好。隻是片刻搖了搖頭,即使他願意在濱州,宋家也絕不肯讓嫡長子如此,當初他來這恐怕也有不少阻力。
安然輕輕吐納一氣,船到橋頭自然直,隨遇而安吧,他們已是夫妻,宋祁要去哪,她也絕不會有半分遲疑。因為如今……有他在的地方,才是家。
周姨娘今天和宋嬤嬤去買針線,路上碰到幾個地痞攔路,剛怒目圓瞪,就有人跳了出來,將他們唬走,一瞧,又是駱言,感激的心登時就滅了。
駱言笑道:“見過周姨娘。”
周姨娘指著他,手都發抖了:“你別在街上說什麼混帳話,否則我撕爛你的嘴。”
駱言擺手:“當然不會,我是真心誠意來求原諒的。周姨娘,我將當初你虧損的錢都還給你,你就別氣了可好?”
周姨娘冷笑:“好大口氣,你可知道那錢有多少?就你一個乳臭未幹嘻嘻哈哈的家夥能還清?”
駱言一頓,眸色認真起來:“那是不是隻要我能還得上,你就不再阻攔我和安素的事?”
周姨娘淡聲:“想得美,你是不是忘了,素素變成這個模樣,你也是幫凶。”
駱言說道:“是,我是幫凶,我開始接近她確實隻是想補償她,可現在不是,我是真的喜……”
“打住!”周姨娘急忙讓他住口,免得當街說胡話,“我不過是個妾侍,真正管素素婚事的是太太,你把心思都花她那去,我如何能做決定。”
雖說她不能做決定,可她這親生母親在安素耳邊吹一下風,她也是會聽的。隻是被他煩的沒法子,沈氏又不是軟柿子,就讓他去碰碰釘子,磨他戾氣,免得整日纏著自己。
駱言問道:“周姨娘的意思是,隻要李夫人答應,你沒有意見?”
周姨娘輕笑:“那也得你能打動得了姐姐才好。”
說罷不願再多說,和宋嬤嬤回去了。回去時宋嬤嬤說道:“奴婢瞧著那駱言,也真是喜歡五姑娘的。”
周姨娘冷笑:“喜歡?我看他是覺得還沒害夠李家,想多踩一腳。”
宋嬤嬤是個明白人,雖然李四郎對不住李家,可是也不至於如此,淡笑:“如果真要害李家,依李四爺的財勢,怕早就在李家落魄時,徹底掀了個底朝天。而且五姑娘到底也不是嫡出,何苦不去纏三姑娘四姑娘,卻是盯上五姑娘了。五姑娘如今差的,不正是一個真心待她,不嫌棄她的人。”
周姨娘心頭一個咯噔,被她堵了一番無話可說,麵色暗暗:“嬤嬤未免管的太寬了,連姑娘們的婚事也要插嘴。”
宋嬤嬤知她素來嘴刁,微微苦笑:“是奴婢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