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澄九年,南朝鎮守南疆的毅王李渾策反,謀害欽差大臣,撕毀皇昭,劃地為國,與邊疆苗人苟同,一路反戈,並招攏天下義士,不斷壯大其實力,南國皇帝性子散漫,寄情紅塵,不理朝政,心軟不裁,直到李渾與南國在曲江對峙,終將泱泱南國一分為二。東陸趙天子借機施壓,雄兵直逼南國邊境,南朝岌岌可危。
至此,群雄並起,進入亂世。
商明淨與穀通通二人晚上躺在屋頂上,涼風習習,吹人清爽。兩人手中各捧一把南瓜籽,嗑得不亦樂乎。這還得托福於穀通通的妙手空空,雖然他賊本事大,無奈賊膽卻很小,認識商明淨之前總出岔子,每次都得手後都得意忘形的出聲,幸虧輕身功夫強悍,直接跑路。不過這次有商明淨這個內鬼,偷點南瓜籽還不是手到擒來。
商明淨嗑完之後都將瓜籽皮堆在身邊因為他知道如果吐得到處都是,明天還是得歸他打掃,而穀通通卻不管,反而十分囂張的伸長脖子滿天飛瓜籽,這種情況直到商明淨掐著他脖子威脅說要把他推下去才有所好轉。
穀通通悠閑的晃著腦袋,優哉遊哉地說:“小商啊,遇見你實在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事,我從前就沒偷成過一次東西,每次都是在最後時刻被人發現,有時候還被人暴打,直到遇見你,我才知道原來這種事情這麼簡單!”
商明淨難受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甩著手嫌棄地說道:“還不是因為偷的是自己家的東西,你給我小聲點!要是給玻璃兒發現了,咱倆都吃不了兜著走!”
穀通通一聽拍手叫好道:“吃不了還能兜著走啊!小商啊,小王姑娘這麼好的人,你為什麼總是說她呢?”
商明淨扶額無奈道:“咱們還是說別的吧!通通,你武功這麼高,為什麼偏偏要做賊呢?”
穀通通聽著一愣,攤了攤手,以一種你怎麼會問出這樣愚蠢的話的語氣說道:“小商啊,不是我說你,這種問題你竟然會問,當然是因為我喜歡啊,跟武功有什麼關係啊?”
商明淨磕了一粒瓜子,又一次放棄這個話題,問道:“那你武功哪裏學的?”
“山上。”
“跟誰?”
“我師父。”
“你師父是誰?”
“一個老頭。”
“你就不能一下子全說出來嗎!”商明淨感覺自己快要抓狂了。
穀通通也納悶,歪頭看著商明淨道:“這些東西有什麼好問的,還不如省些口水多嗑幾粒瓜子呢!”
商明淨一骨碌坐了起來,清咳了一聲:“通通,教我武功吧!”
“你不是北原人麼……”
商明淨一巴掌打在他頭上道:“北原人怎麼了!在你眼裏北原人就隻會放羊嗎!”
穀通通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認真的吧?”商明淨隻是十分誠懇的看著他。
穀通通大叫道:“你怎麼會想學這東西?”
商明淨沒有回答他,隻是蹲在房頂上歎了口氣道:“我還真是變了不少呢。”
穀通通也坐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認真地說道:“小商,我的功夫你學不來,師父說誰也學不來,但是我有別的可以教你,雖然我不知道你會想學這種東西。你知道武者四境麼?”
商明淨茫然地搖了搖頭。
穀通通嘖了一聲,擺擺袖子道:“所謂武者四境,乃是對於武道的理解。
扛鼎境,入大勢之境,舉重若輕,以扛鼎之力破萬法。
拈花境,入大微之境,舉輕若重,以拈花之力破萬法。
破空境,入大空之境,萬法由心,以己之法破世間法。
最後一境,乃是世人所謂的長生境,已是仙人手段。
各人資質悟性不同,能達到的境界自然也就不同,同樣,在相同的境界,對武道的感悟也各自不同,所以同屬一個境界卻有強弱之別。但殊途同歸,最終大道都是隻為了求得那長生大道。”
商明淨迷茫地看著飛賊穀通通,隻是哦了一聲,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對於一個從小隻會騎馬射箭的北原王子來說,理解起來太過晦澀。
穀通通自顧自的就像背古詩一般開始背詠道:“這武者四境,就拿相對最低的扛鼎境來說,就十分難得,有這等本事的人就足以開宗立派了,這天下武夫八成的人連扛鼎境的邊都摸不著。更別提之上的拈花境了,若是三十歲以前能達拈花境,就有機會摸到破空境。”